陛下赐的令牌,宫门下钥也好,宵禁也好,都不怕。”
上官婉儿淡然一笑:“对,我竟忘了十一郎有令牌。不知十一郎出声唤我作甚?有何吩咐?”
潘瑜立即道:“不敢,只是有事请教修仪。”
“请教?!我竟有能让十一郎请教的地方?不知是何事?”
上官婉儿惊讶的反问。潘瑜微微一笑:“久闻上官修仪才女之名,才名震天下,潘瑜早已心向往之。余不才,私下写了一首小诗,请才女品评品评,看潘瑜之才……”
顿了一下,眼珠一转,脚下一动,走近两步,近乎相对而立,以男子特有的低沉嗓音道:“可还堪用?”
说着,朝上官婉儿脖颈间吹了口气。跟着上官婉儿的阿桃立即低喝一声:“放肆!十一郎请自重。”
潘瑜不理,只是微笑。上官婉儿神情一顿,淡然道:“十一郎是否忘了这是哪里?”
潘瑜轻轻一笑,道:“多谢才女提醒,潘瑜自然知道这是陛下的宫廷,才女的寂寞深宫。偌大的宫廷,陛下有才女作伴,而才女却只有宫女太监作伴,潘瑜虽不才,然做个解闷逗趣的伴侣,却是堪用的,才女以为然否?”
上官婉儿头颅微微垂着,默然不语。潘瑜又进了一步,低笑:“我……的诗作,期待着才女品评。潘瑜告退。”
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张纸来,塞到上官婉儿的手里,手还故意碰了上官婉儿一下,见她只是不言不语地低着头,又是一笑,方才转身走人。
上官婉儿掏出手绢,慢条斯理的擦拭着方才被碰触到的手,擦完直接把手绢扔了,唇角微微勾起:“阿桃方才做得很好。”
阿桃默默地看她一眼,低声道:“奴十分努力才能克制住打人的念头。”
上官婉儿笑道:“夸的便是你的克制,真乖。六郎把你送给我,可不是为了这等人的,杀鸡岂能用牛刀。”
阿桃虽然被夸了,不过并没有高兴地样子,叹道:“若是郎君知道了会想灭他满门的。”
“是吗?”
上官婉儿饶有趣味的追问了一句,阿桃老实的点头。上官婉儿立即一笑,笑声畅快:“很好,你给你家郎君传消息,就说有个小子想当他师丈,问他是否愿意。”
阿桃默默抬头,看上官婉儿笑容娇媚,轻轻叹了口气:“修仪,郎君可是您唯一的弟子,气死了可就没了!这消息传过去,郎君会着急的。”
上官婉儿不禁失笑,笑得腰都弯了,还是靠着阿桃搀扶才没笑倒,阿桃很无奈,她只是实话实说。上官婉儿笑够了,才直起腰,抬头看了看天边的夕阳,道:“着急才好,着急才能快些回来。”
阿桃一怔:“……修仪,您担心郎君、想郎君吗?”
上官婉儿不答,只是道:“走吧,回宫,今日沾了脏东西,让人多备些热水,我要沐浴。”
“喏。”
阿桃一边答应着,一边快步跟上,心里头对自家郎君十分佩服。郎君的师父居然是这样的人,郎君往日真是辛苦了,没长歪也是郎君天生就根正苗红,一身正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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