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弟子,我的婉儿……这一生恐再无子嗣可继身后,我的子嗣也早已在当年的那场变故中败亡,我百年之后,郑氏不会不闻不问,然我终究是出嫁女,名不正言不顺,将来是入不了郑氏祖坟的。自古师徒如父子,六郎你便是我们母女的身后之人,你肩上的责任……你可懂得?”
张昌宗郑重点头:“太太,弟子虽年幼,然也是知恩识义之人,太太的担忧我懂,请太太放心,弟子不才,也愿护佑太太与师父,百年之后,自有六郎。”
郑氏不为所动,目光犀利:“此话当真?“
“自是当真!若有半句虚言,叫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张昌宗掷地有声。郑氏轻轻嘘了一口气,抬手摸摸他的头,叹道:“非是我逼你,我这一生,幼年与少女时期可谓风光,嫁人之后也可谓平顺,不想为人母后倒遇到不少磋磨,孤苦半生。我嫁为人妇,既承夫家宗妇,当家理事,便没有可推脱的道理,婉儿身为上官女,也无从推脱起,可是,我不甘心呐!”
张昌宗安静地听着郑氏难得的多话,明白她的不甘心。上官家的败亡之祸,说白了就是高宗与武氏两口子争斗的牺牲品,非罪之过。皇帝逼着写废后诏书,难道上官仪还能说不写?结果写了又得罪武后,惨遭灭门之祸,真真冤屈。
郑氏手掌移到张昌宗肩膀上,昂然道:“六郎你要记着,你是上官婉儿的弟子,也是我的徒孙,上官家即便倒了,我也要天下人看看,我们母女也能教出当世人杰来!家学渊源,世代门风,岂可玩笑!”
张昌宗被她说得热血沸腾,当下重重地答应道:“喏!弟子谨遵教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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