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皱眉拽住白父的胳膊,把他扯开不让他碰瓷片,怕划伤他的手:“你别动你别动!我来收拾!”
白晓年挽起袖子,用扫把把碎片扫进簸箕里,又去阳台拿拖把……
因为外面天气寒冷的缘故,被搭在阳台扶手上的拖把结了冰,造型像花轮同学的头发。
白晓年只能皱眉进屋拎了暖水壶,出来把拖布烫开。
白晓年一边拖地上的蛋渍一边抱怨:“都说了让你别在家里做饭别在家里做饭你就是不听!你做的饭我都吃了二十多年快三十年了还不知道是什么味道么!”
白父没有和以往一样和白晓年怼起来,他沉默着重新拿了四枚鸡蛋磕进碗里,从筷子笼里抽出一双筷子,声音里有几不可闻的叹息:“你这一出国,以后再想吃到爸做的饭就难了!”
白晓年拖地的动作轻微一顿,越发用力地拖了起来:“有多难,你想我了给你买张机票过来看我!我想你了抽个周末就回来了!现在都说是地球村了,交通和信息都那么发达!有什么好感伤的!”
厨房里除了打蛋和拖把拖地的声音,一片安静。
白晓年把整个厨房除了白父站里的地方全都拖干净,直起腰,手里攥着拖把,看着父亲已经略微有些佝偻的背影,想起这些年父亲一直未娶,又当爹又当妈,现在自己一走……这个家就剩父亲一个人了,空荡荡的难免孤单。
斟酌片刻,白晓年开口:“老白,说真的……给你找个老伴儿吧!”
白父没有吭声,弯腰看着燃气灶点了火,直起身接着搅拌鸡蛋,深陷的眼窝中眼帘垂着,粗重泛白的眉毛拧着。
白晓年见白父没什么反应,又道:“我妈都走了这么多年了,我再一走家里怪冷清的!我真不介意你给我找个后妈!”
油已经热了,鸡蛋入锅滋啦啦的响声几乎要湮灭白晓年的说话声,亮黄色的液体在油锅里膨胀得像金色的云朵一样。
白父皱眉翻炒了几下,才开口:“找什么老伴儿!我有你妈就够了!这么心急给你找后妈……不如好好想想怎么给我把女婿带回来!我看陆津楠就很不错……虽然坐过牢,但我们都知道有内情……”
“我说你你扯我干什么!”白晓年一听白父提起陆津楠立刻就怂了,拎着拖把从厨房出来去阳台涮洗。
白晓年家住在五楼,阳台上白父喜欢种些花花草草说怕玻璃挡着他的花花草草晒太阳,就一直没有封,这大冷天出来涮洗拖把白晓年又只穿着家居服,冷的牙齿直打颤。
涮洗完拖把上的蛋渍白晓年觉得自己骨头都要僵了,刚把拖把搭在阳台扶手上,林暖就看到楼下停着一辆看起来十分眼熟的轿车。
反应过来那是陆津楠的车,白晓年心脏突然激烈跳动了起来。
还没想好该怎么办,白晓年下意识往后占了几步脊背贴着阳台冰凉的墙壁,怕被陆津楠看到。
门铃声一响,白晓年措手不及地回头,视线望着那道门心跳的速度越发快。
“晓年去开门!”白父在厨房喊了一声。
白晓年只觉头皮一阵阵发紧,她紧皱眉头从阳台进来关上阳台推拉门,走到门口,给自己做足了心里建设才攥住门把手。
开门,门外身高腿长的陆津楠西装革履站在门口,手里拎着一个藏蓝色的纸质包装袋。
白晓年看了新闻,知道这几天陆津楠成为嘉禾集团的总裁应该忙坏了。
白晓年门背后攥着门把手的手收紧,表面上却不显,故作大方对陆津楠笑着:“你怎么有时间过来?!有事?!”
陆津楠深深望着白晓年,皱眉道:“白叔叔说你明天要走……”
白晓年在心里把白父骂了好几遍,勾唇对陆津楠点头:“嗯,明天走。”
说完,白晓年又让开门口请陆津楠进来,仿佛他们之间从来都只是保持着客气关系的朋友,从来没有亲密过,也从来没有疏离过。
白晓年这样的态度,让陆津楠心里极度不舒服,他松了松领口没有进去,把带来的纸质包装袋随手搁在了白晓年家的鞋柜上,那双干净锃亮的皮鞋由始至终没有约过门线。
“一路平安……”陆津楠喉头轻微滑动说了这四个字,湛黑幽深的眉目里藏着情绪。
白晓年脸上的笑容变得僵硬,她点头。
四目相对,白晓年只觉一股热流冲击了心脏,。
都说对视时,爱得最深的那个人会最先移开视线。
白晓年垂下眸子,模糊的视线所及是陆津楠皮鞋离开的残影。
“是不是津南来了?!”白父手里举着锅铲就出来。
白晓年关了门怕被自己父亲看出她眼眶的通红,皱眉道:“找错楼了!”
白晓年的父亲不信,以为白晓年的火爆脾气把陆津楠关到了门外,小跑两步出来拉开门,外面空无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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