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马梁上的雷声隆隆响了半天,恒山之中的百兽一下子全都蛰伏了起来,虎豹不闻,狼虫噤声。
第二天,太阳照常升起。
于吉夜间便带着山脚下的一众弟子匆匆离开了,连个招呼都没打。与此同时,庄道人也消失不见了。赵云回到他们曾经生活过的山洞之中去搜寻,结果回来时一脸茫然,显然是一无所获。
杨丰左宗年等人在恒山之中抓捕了五百人,都是百姓中的富家子弟,家中无不殷实。从他们磨红的手掌看来,都是平日里不做农活的。
他们本来是藏在跑马梁一侧等到波斯信号便一起杀出的,但是,波斯一开始就坐在了火山口上,并没有用到他们。
“都是家道颇丰的好后生,好生读书,将来谋个一官半职不好吗?”唐粥低头,看了这一圈唯唯诺诺的少年人叹息了一口气。
左宗年冷哼了一声,这些家伙在战场上便是一群怂包,咋咋呼呼士气挺盛,一交手便彻底颓败。
其中一个少年人颤抖着走了出来,怯怯地扫了一眼虎目圆瞪的左宗年,又低下了头:“我等也是鬼迷心窍,被那妖猫迷了心智,当时只觉那妖猫乃是神而灵之,一心只想顶礼膜拜。
现在想来真是愚蠢至极,还请牧师饶我等一命,我等也是为妖孽所惑!”
说完,此人便拜伏于地。
左宗年在一旁怒气一闪,便要挥刀:“这等贪生怕死的畜生留之何用?正好杀了以明军令!”
“慢着!”
一人出声喝止左宗年,闪身而出挡住了他的刀锋。
“哈哈!我老左还没出刀,许攸你便蹦跶出来了!有什么要说的?”
许攸一挥袖袍,并不看左宗年,反而是看向了唐粥:“将军!此人非我军中之人,不可以军法杀之。
其乃恒山之民,乱从妖类,乃是缺少教化。这要问责,也该向这教化之人问责。”
唐粥脸色一黑,看着许攸那不怀好意的笑容便觉得恶心,但是不仅不能发怒反驳,还要低声下气虚心求教。
俯身施礼,唐粥朝许攸拜道:“还请先生教我!”
左宗年在一旁牙齿都恨得咯吱咯吱响,这许攸太过分了!杨丰却身子一扭拦着左宗年,不让他前进一步:“别冲动,这不是你我该过问的事情!”
许攸收了唐粥这一礼,心满意足,然后出了一策:“既然这些人都是富家子,可以令其出钱赎买!”
唐粥听了沉吟了半晌,这不就是经济处罚吗?只是,若是只有经济处罚而没有刑事处罚,恐怕人心不服啊!
“将军以为此计如何?”许攸眼巴巴地看着唐粥,见他犹豫不决,于是便开口催促。
一旁跪在地上的众人也支棱着耳朵,唯恐听到不忍言之事。
眼神在这群人和许攸之间巡索了半晌,唐粥心中有些疑惑,许攸这货不会是收了他人的贿赂前来求情了吧?
不管是不是,自己都不能就这样轻轻将这些人放过,自己是一个有良心的人。如果这次将这些人放了,那么下次一群穷苦人犯了同样的过错却没有钱财赎罪,是不是便要被杀头了?
这两拨人虽然没有关系,但却是同一种罪过,自己要在那滚滚人头和金钱之中保持一种公正,对得起那人头的公正。
“枭首!”冷风一样的话语说出,在场跪倒的众人晕了一半。
“固然不可,但是,此罪甚大,亦不可轻饶!”
“削发,罚金,充役。”
唐粥冷冷说出了这三词,冷汗直流的众人恍如隔世,齐齐拜倒痛哭。有晕过去的人此刻醒了过来,看着周围一群哭嚎的同伴,惊呼道:“吾头在否?吾头在否?”
看着这闹剧一般的场面,唐粥摇摇头落寞地转身离去,只留下张二虎的白虎兵在此地把守。
“以后,再有犯者,便以此例处罚!”
许攸愣了半晌,直到唐粥走远了才噗嗤一笑,看着脚下痛哭流涕的那些家伙心中冷笑:“各位!各位!
此次能够逃脱一命,日后便该谨小慎微,不可再行此忤逆之事。来日方长,诸君保重吧!”
······
恒山变得十分热闹,十日里,先是华佗从冀州赶来,然后为唐粥把了一次脉,惊呼道:“你竟然······痊愈了!而且还······”
说到这里,唐粥急忙将华佗拦住,引入里间密室详谈。半日之后,唐粥一脸春风得意地从密室之中走出,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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