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山国前往恒山的道路上,行人不绝,多数人都带着怏怏的病气,满脸菜色。
这些人都是慕神医华佗之名前去恒山求药定居的,家家户户携带着口粮包裹,一路之上男男女女老老少少相互搀扶着。
不少人也模仿了唐粥造出的双轮车,一人推车,车上是粮食和家中老小,至于那些半大小子就只能苦着脸和老爹们一起步行推车。
冀州境内的粮价开始回升,还好这些人在预兆开始前便已经攒够了充足的口粮。对于粮价的变化,再没有人比他们更加敏感了。
毕竟,对于商人来说一石粮或许不过是几百钱,但是对于他们来说却是几条命。许多人不是病死的,而是饿死的。
这就导致了许多百姓不敢生病,战战兢兢过日子攒钱。而一旦生病便是大病,倾家荡产。最后的结果往往是人财两失,一生以卧死病榻收场。
而现在不同了,有神医华佗在恒山坐镇,多大的病神医几副汤药扎几针就好了。而且恒山还有荒田耕种,虽然地方远了些耗费多了些,但是能够在瘟疫之下活命就是赚到了。
众人满怀崇敬,向着心中神圣的恒山一步步靠近。
“你们听说了吗?神医华佗已经离开了恒山,踪迹全无!”一个形容猥琐,一眼望去便知是长年混迹人群的汉子说出了一条劲爆消息,瞬间在人群之中燃爆了huǒ yào桶。
对于这些辛苦赶路的人来说,不啻于在数九寒天泼上了一木桶冰渣子水,让一颗火热跳动的心变得哇凉哇凉的。
希望破灭,人群顿时骚动了起来。有rén dà声质问,有人小声传递消息,有人骂骂咧咧。一潭死水般的人群被驱动了,jī qíng洋溢。
“为何神医不在恒山?”
“那我等前去恒山还有何意义,难道就是换个地方等死吗?”
“你这贼厮莫不是在哄骗我等?”
群情激愤,有人反应了过来,揪住那位语出惊人的汉子不撒手。周围数十人立即围了上来,虎目圆睁,恶狠狠地瞪着此人,仿佛只要此人说出一个不字便将他生吞活剥了事。
这汉子知道所有的来龙去脉,只是想要吹嘘一番自己的见识。谁想到这群人一点就着,不按套路出牌。
眼见差点惹出杀身之祸,他顿时就吓尿了。
“各位兄弟!各位兄弟!是我嘴笨,没有说清楚!”
那汉子赔着笑脸,啪啪啪一下下抽打自己的嘴巴,把五指印都印在了脸上。嘴角疼得直抽抽,但依旧保持着难看的笑脸。
“怪兄弟没说清楚!那神医啊!先前是被一个曹姓大官给带走了,据说是为了治病!”
这一说出口,便将怒火引到了那位不知名的官员身上。天高皇帝远,不少人便破口大骂。
“贪官污吏!不仅巧取豪夺我等家业,还要掳走神医为其医病!这是要绝我等生民之路啊!”
此话语气之中满是悲怆,周遭不少人受到感染,握紧双拳暗暗叹气。
“这位兄弟莫要悲伤,我听闻那神医华佗心怀救民之心,在医治完那大官后立即连夜赶回了恒山,此刻你前去恒山正好能够见到神医!”
这一席话说出恰如枯木逢春,久旱甘霖,将无数心如死灰的行人拯救了回来。
“多谢这位壮士告知实情!”
无数行rén dà悲大喜之下,没了戾气,反倒是对那先前的汉子生出了感激之情,纷纷抱拳行礼。
周遭不少人听了也放松了一口气,不过依旧眼神不善地盯着这喜滋滋的汉子,渐渐将他围起来。
你小子胡乱生事,惹得爷爷们心惊胆颤,看我不将你揍得你妈都认不出你来!
周遭煞气逼人,那汉子若有所觉,脑袋一缩,混在rén liú之中不见了。那十余孔武有力的大汉被人群所阻,只能恨恨地看着此人逃走,朝着他的背影吐了口唾沫。
而在一旁的道路上,一行人在一侧从头到尾观看了路边的这一幕小插曲。
其中一位黑脸华服的士人感叹了一声,坐于马上回顾周围无数行人,转头对身边一随从叹息道:“幸而当日听了仲景所言,没有将华佗强留下,否则我曹操便真成了那些百姓口中的祸国殃民之贼了!
瘟疫一起,元化先生一人便可安定十万百姓,此足可抵雄兵三千!”
张仲景默然,他当初开口阻拦曹操留下华佗只是单纯认为华佗这种人不适合官场罢了!毕竟,大多数领导需要的是自己这种听话顺从的手下,而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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