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完那些学子之后,蔡邕与孔融两人便将唐粥一行人请入内院,设宴款待。
宴席之上,几人喝些酒水,都是脸色微醺。
蔡邕当堂作赋一篇,博得孔融的大声喝采,至于其他人,从唐粥以下根本没有人知道蔡邕是在说什么。虽然不知具体含意,但是听其话语之中的伊伊周公之语,分明是想要让自己还政于刘氏。
“先生莫非是醉了,还是坐下来休息一番为好!”唐粥笑着上前将蔡邕扶到一边,后者身子一僵,只能任由他扶到一边。
不过,唐粥并没有离开,而是顺势坐到了蔡邕身边,转头笑着看向一旁的刘备,开口道:“玄德既然曾求学于大儒卢植,定可解先生之意,不如就由玄德来为我等解释一番如何?”
唐粥开口之前向蔡邕使了个眼色,后者有些不明所以。刘备此人虽说是汉室宗亲,但是,那只是他一人之言,朝廷可从来没有承认过此人。
况且,蔡邕看向刘备失望地摇了摇头,他曾经听卢植说起过麾下弟子,刘备并不出彩,甚至可以用平庸来形容。
让他来解释自己的赋文,恐怕这位也是一知半解吧!
果然,唐粥开口之后,众人的目光便看向了刘备。若是以前,刘备定然会脸红心跳,羞惭之色溢于言表。但是,此时他却表现地有些沉静,抬头看向蔡邕两人的位置,先是一拱手,然后再说道:“先生乃是海内名士,熟读经典,备不过一后进晚辈,见识浅薄,如何能解先生之华赋!纵然依仗自己的微末学识解出一二句来,若是偏离先生的本意,岂不是大罪?此赋,备不能解!”
这番话把众人说的一愣一愣的,尤其是蔡邕,连连点头,脸带笑意。小刘还是很有头脑的,言谈之中把自己捧了一把,然后再提出,自己不解说不是自己没本事,而是前辈高人的话语太高深,自己唯恐不能尽心领会,产生错漏。
蔡邕很满意,甚至动了为刘备介绍几位优秀学子的想法。但是,感受到身旁此人的气息,他又叹息了一声。
这顿晚宴便在这样的情形之中结束了。
饭后,唐粥身边的臣属皆退,他与蔡邕与孔融两人踏着月光一路在书院之中散步。
寂静的草丛之中,虫儿收起低鸣,云端之上,皓月拢上轻纱。
周围的一切都那么安静,像是处于一种绝对静谧的环境中。
感受着周遭的氛围,唐粥享受地伸出双手,仿佛是要拥抱眼前的黑暗。
“唉!”两道叹息声从黑暗之中传出,唐粥自然能够听出,这叹息声是属于蔡邕两人的。
“两位先生为何叹息?为这天下之事乎?”黑暗之中,他也能够感受到蔡邕两人的方位。
孔融似乎是想要伸手拦住蔡邕,但是后者却并不领情,朝着唐粥的方向拱手道:“和侯既然知晓,老夫也就不隐瞒了。
今日我在席上所作的,乃是一篇伊周赋,尽数伊尹周公两位大贤的往事,为的就是劝说和侯能够效仿先贤,还政于汉室!”
蔡邕说完,眼神死死盯着唐粥,在黑夜之中甚至放出了光芒。他像是一只黑狼一样,双眼带着杀意。但是,蔡邕作为一个辞赋大家、音乐大家,却并不是一个合格的杀手。
只要唐粥愿意,蔡邕这种人他能够打一百个。不过,两人都没有采用最为极端的武力罢了。斗智不斗力,这才是智者所为。
“难道,我便不是汉家子弟了吗?”唐粥开口,但是却并没有收到蔡邕的回答。
听了半晌,才听到他有些恼怒的声音:“你这是强词夺理!”
显然,这个问题超出蔡邕的认知了。
但是,唐粥却继续和他掰扯了起来:“说起来,我等先祖乃是炎黄二帝,俱归华夏衣冠,我既为黄帝之后,当继三皇遗业,一统天下,造福万民!”
“真是一派胡言!三代之事,已是千古之前,中间王朝不知迭代多少,帝王将相不知凡几,你竟然能够捏造如此身份,真是恬不知耻!”蔡邕气得差点要跳起来了。
“哦?难道年代久远就不算了吗?难道说历朝历代的兴亡更替皆是天道循环了?”
“那是自然,天行有常,不为尧存,不为桀亡。王朝兴替,乃是自然之理!”蔡邕说到一半,便突然被身边的孔融猛烈地拉扯袖角:“我们是来劝说他兴复汉室的,不是为汉室灭亡找理由的!”
蔡邕听了顿时一惊,顿时闭嘴不言,盯着唐粥不停地喘息。
“先生可要大度一些,不要气坏了身子!”唐粥得意的声音从一旁传出来,差点又让蔡邕气得暴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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