汝南大儒,经义大家,乃是海内称誉的名士。
此人预知汝南之祸,在袁术还未归来之时便带领家族大部分财产离开,留在汝南的不过是一个空壳子。
邱颜方才在酒席之间喝得醉醺醺的,脸色带着一抹红晕,被众人推举之后,眼角迷蒙着看向上首的如玉公子,拱拱手道:“这位便是荆襄蔡家的麒麟儿吗?”
闻言,蔡瑁立即收起轻视之心,上前行礼道:“末学后进蔡瑁,见过德祖公!吾不敢当麒麟之誉,不过是为朝廷一走狗恶犬而已!袁术篡逆,我主本为大汉宗室,自然不能坐视不理,这才起兵收拾这旧山河!击败袁术,还要靠主公圣明,将士用命。”
蔡瑁不着痕迹地将功劳推到了刘表身上,同时也表明,你看,这不是我要向你们要钱,而是刘表这个荆襄之主没钱打仗了。
一头白发的邱颜沉吟半晌,也知道这一次liú wáng者们免不得出血,心中微微一叹,说道:“老夫今年六十又一,不知还有几许年头可活。老之将至,却又遭此横祸,被恶人逼得背井离乡,弃祖宗坟茔于不顾,实乃愧对祖宗。
吾来荆襄之时,便嘱托过家人,若是老夫去世,不可葬在他乡,务必要将老夫棺椁抬往汝南。当时汝南乃是交战之地,我便嘱咐道,为子孙安危计,棺椁不必葬入祖坟,只要踏入汝南地界,吾棺椁停在何处,何处便可安葬吾躯。”
这一番话语说完,座中已是涕泣连连。他们是liú wáng者,他们是世家士族,但是他们也是最有乡土情谊的一群人。落叶归根,几乎是镌刻在每一个世家血液里的东西。
邱颜老头这番话,触动了每一个liú wáng者的痛点。
“德祖公!我等愿出资财,钱财本是身外之物,若是任由祖宗陵寝遭人践踏,我等九泉之下有何面目去见父祖?”
“吾愿捐出一半家产,只求将军能率军夺回汝南,让我等飘蓬之人叶落归根!”
“吾亦愿捐出一半家产,只求死前再看一眼家乡的稻花!”
不一会儿,船中大半世家都愿出钱出物,供应大军所需。
邱颜将人扯布绢七尺,写明众世家一一捐出钱财物资多少字样。写了一半,这才发现原来还剩一半的空间没有填满,老家伙泼墨挥毫,又临场作赋一篇,顿时博得在场众人的叫好。
这卷万民书一样的东西被邱颜郑重卷起,然后放到蔡瑁的手中,眼中带着期盼和希望,“将军!吾数十家士族的身家便放在你手中了,还望将军能够旗开得胜,为我等踏平回乡之路!”
接过这布帛,蔡瑁心中满满的都是佩服:“德祖公请放心!德珪定然不会让诸位流离故土,有了诸位的襄助,最多只要二十日,吾等定然打退袁术,回到汝南!”
“我等多谢将军!”
众多liú wáng者纷纷施礼,心中也没了继续享乐的情趣,各自告辞之后便离开了这艘战船。
等到众人全都离开之后,此地便只剩下蔡瑁和邱颜两人。
一阵脚步声响起,一个宫装美妇从屏风之后走出,朝着立在一旁的邱颜大礼cān bài:“弟子拜谢先生!”
“呵呵!夫人请起!”邱颜坦然受了一礼,看着面前的蔡夫人连连点头:“想不到当年的小女娃,如今也已嫁为人妇,刘景升福气不小啊!”
蔡夫人闻言敛衽一礼,莲口轻开:“能遇景升,也是小女的福气!”
“哈哈!哈哈!好了!你们一家的事情我就不馋和了,这件事情也已经办完了。你告诉刘景升,若是不能击败袁术,收回汝南,我就坐到他的牧守府中不走了!”
“若真能请动先生,那便是景升之福了!”蔡夫人眉眼都笑了。
“罢了!罢了!这么多年过去,你的嘴还是那么甜!老夫受不了这罪,这就去了!”说罢,不顾蔡夫人的再三挽留,便直接离去了。
等到送走邱颜,蔡夫人和蔡瑁两人转身回舱。
“阿姐!主公被朝廷命为九州巡使,巡视各州各群,催收税赋,如今府中财物都堆成山了,根本不缺什么资财,为何还要向这群人低声下气地求财?”蔡瑁心中一直疑惑,只不过到了此时才问出来。
蔡夫人白了自家这个傻弟弟一眼,不由得说道:“你怎么不明白呢?那些财物再多,也是自己的。这些汝南士族的财物再少,也是人家的!”
“阿姐!你这越说,弟弟怎么就越糊涂啊?”
“我看你是兵法谋略看多了,这点浅显的东西都看不出来。此次征战,若是只我们一家出力,便是我一家之事。如今众人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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