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修建起来的大帐之中,落针可闻。&草木的味道飘散在空气之中,像是一道轻轻掠过心头的涟漪,渐渐扩大成一个漩涡,越滚越大。
怒火,充斥在每个人的心中。
战败是所有人的耻辱,无数兵马还在帐外舔舐伤口。在这个敏感的时候,谁也不愿提起这件丧师辱国的事情。所有人心中都憋着一口气,要将这一战的耻辱扳回来。
但是,这名使者却直接揭开这块遮羞布,露出了下面血淋淋的伤疤。
吕布气得脸色涨红,俊美的脸庞有些狰狞,心中自大战以来被压抑的火气仿佛在这一瞬间聚集了起来。
他来到这名使者面前,抓住后者的衣衫说道:“你再说一遍!”
这使者被压得几乎喘不过气,但是面对吕布却还是没有丢了面子。冷哼一声,轻佻地看了一眼吕布,一只空闲的手挥了挥袖子,硬气道:“败军之将不足言勇,若是将军真的天下无敌,不如在战阵之上与万千战士决一雌雄,而不是在这里和我一介文人较口舌之争!”
“你这老匹夫,口角倒是利索,好!你且让袁术在汝南城里给我等着,等我帅大军攻破城池,必然取其狗头!”吕布怒发冲冠,像是一头择人而噬的猛兽一般,几乎要将使者给直接提起来。
“哈哈!”使者踢蹬着双腿,转头看向坐在上首的唐粥,微微甩了甩泛黑的胡须说道:“原来朝廷大军之中做主的是吕将军,而不是和侯阁下啊!”
“你这匹夫,我杀了你!”吕布心中顿时火起,一只手将使者高高抛弃,另一只手抄起拳头便朝他挥舞过去。
对于这来势汹汹的一拳,使者因身在半空并未躲避,但是也没有露出任何惊容。而是好整以暇地盯着吕布,因为他知道若是和侯唐粥想要议和,就一定会拦住这发狂的吕布,不会让他伤到自己。
而现在这种情况,朝廷除了议和,没有任何办法。
所谓两国交兵,不斩来······
咔嚓!
一声脆响直接传到心中,令他周身生痛。
显然,事情在某一环节没有按照使者预料的方向进行下去。直到吕布的拳头硬生生落在脸上,他也没有听到唐粥喊停的话语。
咔嚓一声,他觉得自己的脸骨碎了,口中的牙齿也掉了几颗,身子更是像一块碎石一样被甩飞到了一边。
一道优美的弧线飞过,朝着唐粥的方向落下。
他皱了皱眉头,似是不喜这一幕。立在一旁的孙坚看到唐粥的表情,嘴角泛出一丝冷笑,向前一步抽出宽背大刀,用刀身朝着面前的物体一挑一甩。
咕咚!直直向唐粥飘来的物体在空中拐了一个弯,照着原路返还了回去。吕布面前,使者的身子轻飘飘落下,又向前翻滚了两下这才停下来。
嘶!
场中诸人全都倒吸了一口冷气,看着在地上蠕动的使者,这家伙真是······抗揍啊!
“啊呀呀!”唐粥如梦方醒般惊呼一声,向吕布使了一个赞扬的神色,慌慌忙忙地上前命人扶起使者。
翻过使者的身体,只见后者形象不是很好。脸上塌陷一块,嘴中满是污血,地上掉落几颗牙齿,浑身颤抖却动弹不得。吕布这一拳打得恰到好处,没有伤到性命,但是却给他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创伤。不在榻上将养三五个月,怕是下不了地。
“贵使没事吧?”唐粥一脸关切地问道,但是,这使者却张着嘴呜呜丫丫说不出话来,显然是嘴中也受到了重创。
见到这种情况,唐粥心中就更加爽了,让你丫在我面前装逼。作为一个谋士,嘴巴不能说话,这威胁瞬间就小了大半。
但是,作为主帅,他还是要走上一个过场的。转过身来,他装出一副恼怒的样子,看着依旧有些怒火的吕布说道:“好你个吕奉先!竟然痛打袁公使者,目无尊上。来人!将他给我拿下,关押起来,等到安顿好了贵使,我再重重教训他!”
转过头来,唐粥又换上了一副和善的笑容,安慰可怜的使者道:“贵使放心!虽然你的身体不行了,但是我与袁公所说之事,依旧照常进行!一人的生死荣辱,并不能改变你我双方的大局!”
“呜呜!呜呜!”使者的心都碎了,因为他知道唐粥说得对,若是自己真的无法开口,袁术是不会因为自己的生死而抛弃大局的。
这使者脸色愤怒,心中似有无数的怒火,但是却说不出来。
还好有唐粥在一边代为翻译:“你是担忧自己不能说话,所以怕误了袁公的大事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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