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漫古道,三五行人,面容菜色,一步一步向着远处黛色的山峦走去,眼神之中是热切的光芒。
几人之中有人生病了,不停地咳嗽,强烈的痛苦和多日的折磨让此人面容惨淡,脸黄骨凸。这是瘟疫!
“坚持住!兄弟!看到那座山了吗?就是那里,只要坚持到了那里我们就能活下来了!一定要坚持下去!活下去,看着gǒu rì de老天能将我们怎么样!”
“大哥!大哥!你放心,还没有为爹娘报仇雪恨,我还不能死!”
这是发生在前往太行山的许多情景之一,天下瘟疫流行,尽管有唐粥的防治疫病之法,但是,依旧还是有无数人染上了瘟疫。
他们或是对太平道嗤之以鼻,或是没有取到真正能够治病的符水因而对太平道生恨,总之,他们选择了前去太行山来找神医华佗。
此时,一人打马赶来,来到了这几人面前,下马开口道:“我乃医者张机,对瘟疫之治颇有心得,可否为小兄弟诊治一番!”
几人回首,只见来人约莫已过而立之年,蓄了浅浅的胡须,像个落魄士子更甚于医者。
张机仔细观察了一番,为病人摘下了口罩,不得不佩服口罩的发明者。这小小之物看似不起眼,却能够防止常人染瘟疫,也可控制病患传播瘟疫。
“此病恕我无能为力,还是赶快到恒山去见神医华佗为上!请两位乘此马代步!”
张机俯身一礼,即为自己的无知自大羞愧,也为耽搁病人病情而抱歉。
“不可!不可!”两人还要推脱,张机已经推着病人上马,一打屁股,老马晃晃悠悠驮着病人离去了。
“大恩不言谢,先生之恩,我兄弟二人铭记在心!”
张机便是当初方大胆手下的一位医者,方大胆此人虽然文不行武不就,但是却对士人尊敬非常,正是因为张机乃是士族,所以才会将他收为医者。
而方大胆一去不回被唐粥拿下后,张机也就离开了方府,正巧赶上太行山传来了神医华佗的消息,顿生知己之感,恨不能一晤。
张机送了老马,周围不少人刚刚目睹了那一幕,有人面露钦佩之色,有人指指点点,不停嗤笑。他们都是前去太行山的流民,为的也是华佗的名声。
所谓背靠大树好乘凉,有华佗坐镇,生病吃药也就有保证了!华佗就是大汉的国级专家号!
对于周围的反应,张机丝毫不在意,继续徒步上路。
忽然,众人感到地面一阵阵抖动起来。一彪人马从身后迤逦而来,头前是几十骑兵,后面还有一千官兵。
“医者张机可在此处?我家议郎偶感风寒,还请先生医治!”
众人听到指名道姓寻找张机,顿时散开一片,将人群之中的张机露了出来。
“你就是张机!跟我走吧!”
张机被兵士带走,来到了军阵之中的一架马车面前。
周围一千人马刀枪林立,静如处子,除了马鸣风啸,只有传令兵孤寂的声音。
马车中传来了一阵猛烈的咳嗽声,还有一位威严男子的劝戒。
“孟德!你不过是小染风寒罢了,将养两三天便又可与为兄一起游猎观花,何必便要如此着急上遗奏!”
张机心中一动,已经明白了车中之人是谁了!曹操曹孟德,当年五色棒杖杀中常侍蹇硕之叔,威名赫赫,洛阳权贵无不谈之色变。
同时,曹操也是坚定的反对宦官干政之人,常常庇护天下党人!想他张机不就是因为牵连党锢之祸,所以才不得不liú wáng在外的吗?
“医者来了!快快请进来!”
进入马车,张机才注意到一位身材短小精悍的黑胖士人躺在一边,脸色蜡黄。在他身边是同样一位身穿燕服的士人,年不过三十,英俊威武。
“在下南阳张机拜见曹议郎!”
“先生劳碌,孟德有病在身吾不能远迎,袁本初在此赔罪了!”
张机急忙回礼,这才知道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洛阳袁绍袁本初。
曹操已经昏迷,口中嘟嘟囔囔还在说着:“大将军窦武、太傅陈蕃谋划诛杀宦官,不料其事未济反为宦官所害。自此宦官越发放肆,朝堂之上,为官正直之人遭陷害,奸邪之徒盈满朝野,忠良之人不得重用。
我大汉犹如人病入膏盲,若要医治必下猛药,不诛宦官,国将不国!国将不国!”
张机在一旁听得神采飞扬,恨不得直接杀奔洛阳诛灭宦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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