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光方才熄灭,新的硝烟又被点燃,这尘世之中似乎总是见不得太平盛世。
黑夜之中,战乱的火焰仿佛是一只肆意祸乱的毒龙,只一会儿功夫,便直接将军营边侧的帐篷点燃一片。火光之下,无数喊着叫着的士卒冲进来,曾经并肩作战的两只军队,如今因为一个卑鄙的阴谋而刀兵相向。
吕布军中皆是骑兵,被这喊杀声一激,便翻身四处去寻武器。黑暗之中凭借火光找到武器,然后便是搜寻自己的坐骑马匹。然而,大火一烧,营中喊杀震天,早将马匹惊到,四处蹬着蹄子嚎叫逃亡。有人胆大包天拦阻这些受到惊吓的马匹,然而却只是为这片土地增添百十斤的肥料。
疯了的马匹眼中只有火光刀光,根本看不到人影,只闷头向前冲去。
有人被马匹撞飞,更可怜的是整个帐篷的士卒全都没来得及反应便淹没在马群之中。有机灵的士卒一个翻身,凭勇力坐到马匹上面,但是也只是抱住马颈,护住自己的性命,根本控制不了胯下的烈马,只能跟随这些六神无主的马群冲出营寨。
“先生!你看这十万人马什么时候能够攻破这座营寨?”曹青看着冒起的火焰,眼神之中都是火光和人影,透过重重烟雾,他仿佛看到了无数人在烈火的光辉之下被tú shā。十万对三万,战局已经不需要想象。他相信,这些久经训练的战士,抱着对和侯唐粥的忠诚,会给他一个满意的答复。
可笑的是,他们并不知道,他们正在攻打的军营之中便有和侯在内。而战争和仇杀一旦掀起,就很难再泯灭。
许攸不自觉地摸了摸自己油光发亮的八字胡,双眼不停观察着战场的局势。只见十万兵马齐齐涌上前去,而对面的三万人只能推推搡搡被动应敌。还有的人方才从睡梦之中醒来,见到满目火光和厮杀,大喊大叫地朝着后方跑去。
观看良久,许攸方才下定结论:“将军此战,必胜!就如这大火一般,火焰熊熊,非人力所能扭转。只是,却还要看老天究竟给不给面子了?”
“哦?”曹青挑起并不出彩的眉头,他的脸色有些不好看。他今天能够获得的一切,都是自己一步步拼杀算计得来,别人讲究敬天法祖,但是,他却不必。
他出生时,天下大乱,祖宗不足依,上天无可敬,什么老天鬼怪在他心中都没有分量。这些东西,远远不如手中刀剑来得犀利痛快。
“先生所说,是何意思?老天的面子不重要,这十万人的刀剑才是决定胜负的关键!”指着眼前的大军,曹青信心百倍。
“此言差矣!”许攸笑着摇摇头,晃着脑袋一副神秘莫测的模样:“天道恒远,非我等所能揣测,将军还是存有敬畏之心为好。不说其他,但就这战场之上,还存在着一个变数!”
“变数?”曹青神色一变,眼神之中爆发出强烈的杀意,盯着许攸道:“不知先生所说的变数是什么,我命人去杀了!这里有我心腹死士两百,唯我之命是从。先生不妨说说看,此人是否能够从我的死士手中逃脱。”
许攸回头,眼中带着笑意:“如此最好!此人将军也不陌生,正是这战场之上十三万将士共同的主公,我等此次密谋要除掉的头号对手,和侯唐粥!”
······
雒阳城中,北宫崇德殿里灯火烨烨,此时已是深夜,然而这里却是依旧人影重重。
换了几次主人,遭受数次大战的崇德殿有些残破,刀剑留下的印记述说了这里发生过的阴谋和厮杀。
一阵风从寂静的宫殿之外吹过,却被严密的宫门阻隔。外面是冷风飒飒,重重铁甲,而宫殿之内却是温暖如春,人影稀疏。
荀彧立在中央,向一旁坐着的曹操禀报从冀州运来的钱粮数目。如今的雒阳城,充满肃杀和恐怖的氛围,一切的源头便在这大殿之中。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外面却一直没有任何动静。
刘焉和刘表坐在曹操对面,一脸焦躁,两人不时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惶恐不定的神色。相比之下,坐在下首一身儒士峨冠博带的孔融就潇洒多了,如同老僧入定一般坐在位置之上一动不动。
这里便是整个雒阳城的最高首脑了。孙坚被曹操派出去巡视城池,但有作乱者,立即拿下,不论生死。
看完钱粮账目,一身黑衣的曹操有些疲惫,但是双眼之中却闪烁着旺盛的光芒。他将这账目递到荀彧手中,示意他交给其余诸侯过目。
刘焉匆匆看了一眼,然后交给身旁的刘表,后者瞠目结舌,焦躁的心情平复了一些,又将这账目送到孔融案上。后者却是看也不看,依旧稳坐。
刘焉和刘表看了一眼他,心中都竖起大拇指,经过袁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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