肥胖的大家伙死去了,鲜血流满地,死前嬉笑怒骂的眼神还盯着在场的每一个人。按理说,众人将这个幕后黑手处死,得以脱身,该是一件高兴的事情。但是,在场众人却是没有一个露出欢喜之色的,所有人都选择了缄默。
众人能够独善其身,但是有人却不能不管这个烂摊子。刘子惠上前查探一番,唯恐他还有什么诡异的脱身伎俩。等到他发现这家伙是真的死了,不存在复活的可能,于是他转头向身后众人点了点头。
这些神经绷紧的家伙齐齐松了一口气,此时若是这家伙忽然跳起来说自己没有死,不知道剩余的人还有多少能够坚定遵从原先计划的。好在这家伙的确是死了,有人提出将人头割下,送到和侯面前,作为换取他出兵的条件。
这本是战败者应有的下场,但是,看到这一幕却有无数人蓦然升起兔死狐悲之感。
上前动手的人依然是刘子惠,做事便做绝,这是他们的行事原则。眼看他在前面忙活,这时却忽然有人问出一个十分愚蠢的问题。
“我等······这是要彻底站到朝廷的立场上去了吗?”
这个问题一抛出,顿时引得不少人脸色大变。如今杀了肥胖子,算是圆满地向朝廷有个交代,众人暂时也不用担心有性命之忧。但是,如何摆放自己的立场又成了一个新问题。
刘子惠仿佛是没有听到众人的话语一般,自顾自地将肥胖子处理了,然后带着木盒拱拱手离开这里。在他之后,不少士人也纷纷离去,他们暂时也不想理会这群杞人忧天的家伙。
人越走越多,最后,这里只剩下一群世家孤单立在那里,他们看着门外因越发严寒的天气而盛开的梅花,正要展颜。一道冷风忽然吹到中堂,令所有人都战战兢兢。咔嚓一声,一枝梅花禁受不住北风的摧残,断裂在地,粉色的花瓣抖落一地。
一人上前,将这落到地面的梅花捡起,抱在怀里拂去污垢,然后转身看着身后众人,似是鼓励似是自激道:
“我等,没有立场。寒冬将去,且看它到几时。这大好冀州,不能总被冰雪如此封锁!冀州,总是我们冀州人说了算的!”
······
北地的冬日十分寒冷,白色的地毯铺在地上,身上再披上一件黑色狐裘,这天气也就不显得过分严寒。加上一旁的小火炉,这室内顿时温暖如春。
冷风呼呼吹进房间,将火炉里的火星吹得四处溅射。一只木盒被恭恭敬敬地放在唐粥面前,雕刻的精美纹饰上面还带着一点两点的腥红血迹。
它就这样放在唐粥面前,后者微微捂住鼻子,企图阻止那股呛鼻的血腥味冲进来。
刘子惠便双手抱着立在下面,穿着一身灰色的衣袍,低着头,等待着唐粥的答复。
唐粥站起来,上下打量一番站在自己面前的冷静的刘子惠,然后再低头看着面前的盒子。这个盒子他没有打开,因为没有必要。既然他们已经将事情做到这个地步,就没有必要再给自己留下后患。他相信,盒子里这个消失的冀州世家很快就会有新的人补上他的位置,而整个冀州的和平局面也不会发生太大的变化。
不仅是他想要维持天下太平的假象,这些世家更加不想自己的家业收到损失。
“子惠先生做的很好!”良久,唐粥才挥挥手让刘子惠退下,他需要让自己有时间来想一想接下来的事情。
等到这家伙退下之后,李儒便凑上前来,将木盒移走,然后在下面独自打开盒子验视一番,看到没问题后便将盒子送到一边去了。身为主公的唐粥可以不看真假,但是,李儒却需要严把关口。
“主公!既然冀州士人已经做到现在这种程度,我们是不是也要遵循先前说好的承诺?”这是一定要兑现的承诺,否则便会有和侯失信于冀州士人的话语传出。这些士人可是天下喉舌,如果做到这个地步唐粥还不松手,下一步双方的位置就要反过来了。
“嗯!”唐粥点了点头,既然冀州士人这么有本事,自己也不能食言而肥。
“你去办吧!”
话语落下,但是李儒还是没有离开这里,惹得唐粥大为奇怪。他低头看向自己的智囊,面带疑惑。
后者微微苦笑,指了指门外,意有所指道:“主公!虽然这事情我们答应了,但是,没有您的点头。这城外的乱民,以刘子惠的能耐,可不一定能够轻易说退他们啊!”
城外的那些人是什么身份,没有比李儒更清楚的了。
这本就是一个利用太平道来削弱世家之人的计策,两边都有自己人。
这城外的乱民刘子惠看得轻松,但是,若没有里面这位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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