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盒子之中的乃是一柄bǐ shǒu。
“将军这是何意?”刘子惠大惊失色,难道是和侯不同意欲要用强了。
“子惠不要误会”唐粥微笑着解释:“这柄bǐ shǒu不是让你们zì shā,而是要请你们诛杀首恶之人,将其人头送来。只要人头一到,吾方能相信你们的诚意和能力,接下来,无论是收缴私兵还是说退乱民,都由你们了!”
诧异地看了唐粥一眼,刘子惠明白他要的首恶究竟是什么人。艰难地耸动一下喉咙,他涩声说道:“将军难道非要如此吗?玉石珍宝难道不比一人头值钱吗?世家之人不愿为此,愿出钱百万。”
呵呵!冷笑一声,唐粥取过盒子之中的bǐ shǒu,搓起刘子惠的一缕长发,后者顿时吓得脸色有些发白。不过,即便是如此,他也依旧站得如同青松般挺拔,至少在气势气节上不输。
一刀将几根黑丝割下,发丝飘扬一阵,落到地上。
刘子惠眼睛猛地闭上,等到威风扬起断发这才缓缓睁开眼睛,看到自己安然无恙,面色依旧波澜不惊,只是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
据传和侯出身卑贱,幸好不是嗜杀之人:“多谢和侯不杀之恩!”
唐粥吹了吹雪亮的bǐ shǒu,然后将它收好,用衣袖擦了擦又放到盒子之中,这才让刘子惠捧着,然后自言自语地说道:“子惠如今体会到生死之怖了吗?死者不可以复生,此乃人生大憾,亦是天道循环。
你我无怨,我自然不会向你拔刀,但是,与我有怨者,吾却一个都不愿放过。如何解决,还请子惠返回所在之地,告知背后众人,商议之后再来见我!”
“唉!”刘子惠抱着礼盒叹息一声,转身离开。走到半途,却又听到身后的唐粥传来冷冷的声音:“下次再来之时,希望刘别驾能够带着礼物来,记得,是我喜欢的真正礼物,要装在我的礼盒之中带来!”
······
“哼!目中无人!真是目中无人!他以为就凭借这样一柄破bǐ shǒu还有一只破盒子就能将我等赶尽杀绝吗?我等冀州士人也是有骨气的!”
刘子惠将东西和消息一并带了回去,不出他的所料,士人集团之中果然爆发出极大的愤怒。
一个似乎是底子不干净的世家浑身肥胖,来到刘子惠身边指着那一只未打开的礼盒,油腻腻的手掌摩挲着礼盒表面,大言惭惭地贬低唐粥:“不过是一白身之人,幸得大将军何进看重,召为皇子师。雒阳大变后,官场大变之际,让他成了势。以后这种人,不知还有多少。
这种人便如同朝廷官吏一般,只是我等养的一条吠犬。如今竟然胆大包天向我们吼了起来。依我看,他是不知我等冀州士人的厉害。只要我等团结一心,作法几次,定然能够将这和侯知难而退。”
说了半天,这人似乎才发现周围之人已经开始眼睛冒绿光了,静幽幽看着他,如同是看着一块肥肉一般。
这时,这位肥胖的家伙才发觉不对,他看向周围的众多世家和士人,这才发现氛围似乎有些不同了。他们看着自己,脚步渐渐后退,神色之中带着疏离。这是要划清界限的意思啊。
为首的刘子惠打开礼盒,将里面方才还割了他须发的bǐ shǒu取出来,上面似乎还残留了唐粥握住时的杀气。看起来寒气森森,令人不由得胆寒。
“你们作什么?我们才是一体的,冀州士人互为手足兄弟,不该祸起萧墙之内啊!今日你等持刀杀我,明日不知又是谁来持刀砍向诸君,诸位还请三思啊!”
恐怖的求饶声喊出,但是却没有引起任何波澜。所有人都有些麻木,准备等着用这家伙的人头前去邀功。他的人头可以平息和侯的怒火,府中银钱可以送给和侯犒军,而他手下的那些商贾之流便落到眼前的这些世家之人手中。每一人死去,便是一场血腥的分割盛宴。
有人冷声道:“哼!早知今日何必当初,我等俱乖乖交粮,唯有汝等自作聪明,将人前去抢劫粮车。真是好大的胆子,如今和侯追究上来,本就是我等理亏,如之奈何?
若是尔等还有丝毫羞耻,何不自刎身亡。若是等到我们亲自动手,那场面可就不好看了!”
“哈哈!哈哈!”肥胖子眼神有些疯狂地回头看向在场诸人,腿脚因为颤抖而一步步后退。
他手指着在场众多人,冷笑连连:“你们以为杀了我,他就会放过你们吗?不会!你们如今手握私兵五千余,他尚且能够将你们逼迫到这种程度。一旦失去唯一的庇护力量,不过两三小吏便敢上门抄家灭族,届时尔等唯有束手待毙,家财为他人所取,你们就如此相信那恶犬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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