雒阳城,皇宫崇德殿,道师张角的灵柩还停在中央,自其死后,教内哀乐不止,以期道师雄魂归来。然而至今为止,教内的那口气快要散了,但是道师的英魂却丝毫没有归来的迹象。
即便是神秘莫测如道师张角,死后也不过是一副臭皮囊。然而即便是皮囊,每日里也有不少弟子前来叩拜。此时的张角,大业未成,半途崩俎,距离成神只剩一步。每日里叩拜的人往来不绝,似乎更增添了他的神秘。
厚厚的棺椁阻止众人窥视张角的尸身,似乎也一同连城外人山人海的大军也一起隔绝起来。黄巾军已经数月没有出城作战,每日里做的唯一事情便是守城。而这守城的结果,似乎就是等待敌人来将它攻破。
下面的一众渠帅个个心思紊乱,教内事务如今悉数决于圣主张宁,马元义带着一票渠帅便去求见张宁,但是她却躲着不见。被逼急了,只回一句,你等想让道师一直停灵于此吗?
听到这话,即便是马元义也是脸色微红,面露羞愧地退下去。昔日圣主张宁发誓要用狗官人头祭奠道师,如今他们让张宁撤退,的确有违情理。但是,若要去找曹操拼命,他们又心有顾忌。
“唉!我早就说过,圣主不同于道师,她心中自有打算。我们不能再像过去那样仗着有道师撑腰便阳奉阴违。”
眼珠熬地通红的杨奉苦笑一声,摊开两手无奈道:“我的大将军啊!即便是道师在的时候,我们也不敢对圣主的命令有所违拗啊!可是,如今城外大军汇聚,我们都知道报仇雪恨一事急不得,圣主仿佛看不到日益增多的大军一样,一直拖着不走,这让我们就在这里等死吗?”
这大概是众多渠帅共同的心声了。让他们去和城外的大军盈港,他们不敢,但是在窝内斗一斗圣主张宁,他们还是有几分底气的。圣主至多让他们下野,但是城外的大军可是要他们性命的。
“不要慌乱!”马元义眯起眼睛,安抚众人:“你们没有看到波才管亥等人都没有动作稳如泰山吗?他们都能够安然处之,我等难道还怕为道师而死吗?”
杨奉等人尴尬地互相看了一眼,这话说的,好像他们便是贪生怕死的小人似的。
“将军!不是我等怕死,而是······”杨奉有些踌躇,不知该不该说出来。
马元义见众人期期艾艾,便脸色一冷,哼道:“既然诸位不愿明言,那也就不要在和老夫商量了!有何事诸公自己决断,后果也要自己承担!”
“哎哎哎!将军莫要动气,这其中的内情,您该是最清楚不过了!”杨奉嘿嘿笑道:“这城外的大军,虽说是诸侯齐聚,但是有本事的便只要那么几家。
若是他们围城攻打,似波才管亥之流,怕不缺活命之法。但是于我等,那可就悬了!”
“你是说······”马元义眼神一动,看着众人道:“唐粥?”
众人齐齐点头,“正是唐粥!若是到时管亥等人不战自败,向那位乞降,恐怕所得位置不会比现在的低,quán bǐng不会比现在的小!而我们可是和那位有仇怨的!”
啪!
杨奉尚未说完,马元义猛地拍手,虎目微睁,看着阶下众人语气森然:“你们好大的胆子!你们是在说波才他们吗?真当老夫是傻子吗?这分明是在影射圣主,真是好大的胆子!”
“我等不敢诽谤圣主,只是波才管亥之流和那位关系亲近乃是实情,我等也不过是就事论事!”杨奉硬着头皮顶撞一句。
马元义看着众人投过来的不信任目光,心中一惊,霎时间惊坐而起,眉头紧锁:“诸位即便是不信管亥波才两人,难道还信不过圣主和道师的父女亲情吗?当日道师归天之日,诸位皆在堂上。
若是唐粥有意,此时早已接管太平道,我等也要南面称臣。如今既然他放弃道师的遗泽,那就不会再动什么歪主意。圣主也不会允许他打什么主意,这是道师一生心血凝聚。今日我马元义可以放心地告诉诸位,圣主绝对不会抛弃太平道基业,甘做一下堂妇。至于其中缘由,日后诸位自会知晓!”
杨奉等人各自相视一眼,心中无奈一笑,各自施礼离去。马元义一人独坐房中,微微一叹:“圣主啊!你究竟是想要做什么?难道这功名霸业,真的比不过你心中的儿女情长吗?做一调羹妇人,何如为一世女皇!唉!”
这一声叹息从空旷的大殿之中传出,飘到雒阳城外,落在正在召开诸侯大会的曹操耳边,他也重重一叹。
昨日是诸侯第一次会聚,这其中的矛盾便如同是锥子一般立即钻了出来。今日的第二次会聚,恐怕比昨日还要难过。
看着堂下拥挤的百官和诸侯,曹操叹息一声,对着一旁的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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