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阳光从遥远的东方跨越千万里的距离照射在城墙之,露出一段被鲜血染成黑色的城墙。
城墙之稀稀疏疏站着一队摇摇晃晃的士卒,他们双眼发颤,双手发抖,依靠着城墙,仿佛被风一吹整个人会倒下去。然而,若是真的这样想,那么你大错特错了。
一夜奋战的他们精神像是一根紧绷的弦一样,看似松垮,但无论是谁接近城墙,都有可能被他们当作敌人直接射杀。他们是受惊的狮子,只可远观不可近视。
城墙之下,管亥率领的大军在他挥手下缓缓撤下去,城墙渐渐远去,主帅看着城墙之的兵卒默默不语。
一旁的副将不由地疑惑道:“将军!为何不乘胜追击,此时若是再攻城半个时辰,定然能够将雒阳城拿下来!您在道师和圣主面前立下的军令状是两个时辰,现在时间已经不多了!我们若不强攻······”
管亥看着那些坚守城门的士卒,又四处看了看血色的荒土,叹息一声道:“去向道师和圣主报喜吧!雒阳城已经拿下来了!”
什么?周围的渠帅将领纷纷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为何城池之还有官兵士卒,管亥能判断出雒阳城要破了?
看着这群将领,管亥懒得解释,城门之的士卒全都是强弩之末,困兽而已。而在雒阳城的空,乌鸦已经开始聚集。这些该死的鸟儿最喜欢吃腐肉,但是若要大量人烟,它们断然是不敢进入城池之的。
城池之一片黑云凝而不散,这只能证明官兵已经从里面大量撤退,行动迅速甚至连尸首都没有来得及整理。
管亥的直觉是对的,当信使风一样传信之时,城墙的士卒慌乱地丢弃掉原本的旗帜和武器,纷纷逃离城墙。
而在另一边,雒阳城的巨大阴影之下,曹操躺在马车之呼呼大睡,整个人的脑袋都luǒ lù在外面,毫无仪态可言。无论是前面还是后面的军卒,只要一抬头一转身能看到自家将军邋遢地躺在颠簸的马车之睡得香甜。
看到曹操的样子,无数士卒竟然觉得莫名的心安。本该是匆忙逃离雒阳城,但是,这支军队却带着败绩撤退地井然有序,宛如是出来操练一般,即便是看到追兵也会不慌不忙地击退他们。
夏侯惇和夏侯渊两人带着子弟兵四处巡逻,两人因为是戴罪之身,所以只愿从最低级的亲兵做起。但是,即便只是一个亲兵,两人手下却也掌握了两千人马。
谁家的亲兵还能够掌兵?曹操对夏侯兄弟的这般处置,让不少人暗暗吃惊两人恩宠之盛。顿时,这夏侯氏兄弟的事迹便在军传开,有人说二人英勇杀敌,所以得曹公恩遇,也有人说两人其实是曹操老乡,所以才能如此轻易脱罪。
但是,无论哪一个结果,都不妨碍士卒们眼红发热,然后幻想着自己有朝一日也被曹公看宠幸。
马车之除了曹操还有一脸黑的荀彧,军的事情自然瞒不过他,此时他看着曹操恨恨说道:“将军如此行事,军法不显,如何掌握大军?又如何规束军纪?”
本该睡着的曹操眼皮都不睁一下,直接张开干裂的嘴唇说道:“若也是聪明人,我即便军纪整齐又如何?能够打败城外的百万大军吗?士卒们之所以愿意跟着我曹孟德,不是看我在危机时刻如何以军法处置败类的!他们是要跟着我曹孟德升官发财,为了封妻荫子!
有夏侯氏兄弟珠玉在前,其余将士心便有了念想和奔头。他们知道,跟着我曹孟德才能让他们在世家如林,公子如雨的世道出人头地!”
荀彧看着窗外那些偷偷瞥向曹操,眼神之露出崇敬之色的军卒,微微叹息一声。一支所向披靡的军队不该是这样的,但是,他也知道,曹操此时做的的确是对的。此时此刻,这些士卒需要的不是军纪,而是一位能够破格提拔他们的亲mín zhǔ公。
但是,长此以往,军纪败坏,必然是败亡的结局。
“曹公此行,不啻于饮鸩止渴!”荀彧履行了一个谋士的职责,劝诫再三。
“呵呵!你说得对!”曹操嘴角裂开,呵呵笑着道:“此时我是快要渴死的旅人,只要眼前的东西能够解渴,我能喝下去!管它是蜜水还是毒药!你说的那些军纪什么的,那需要我安稳下来,无外敌之患,那时才是整肃军纪的时候!
你说老子饮鸩止渴!可是你又何尝不是呢?唐粥送来的信件你以为我真的没有看懂吗?你劝我放弃雒阳城,我便带着大军离开那里,退到眉坞。
真的是你荀彧的面子大吗?还是我曹孟德没有和叛贼决一死战的勇气?都不是,那是老子要喘口气,不得已为之。战事艰难,我相信黄巾贼也会和我一样的选择!我喘息能够活下来,至于他们,哼哼!”
曹操转了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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