佯作出兵,却时机上根本不去救援,只是为了挑动双方的战斗,然后自己坐在这里等着渔翁之利。
渔翁是那么好做的吗?如果双方都没有拼杀到底,那么最后要被清算的就是他们自己了。
最重要的是,人无信不立,做人怎么可以这样?
“主公!您大业未成,不可自毁前途,失信于天下啊!”荀攸说了半天,最后总结出这么一句话。
唐粥看看默默冷笑的李儒,那微微翘起的嘴角仿佛是在嘲笑荀攸的迂腐苦笑。而荀攸则是面色焦急,不愿唐粥为了一时之利便将道义抛却。
人一旦失去了底线,那么一切就会一降再降,最终没有底线。荀攸不想自己的主公变成那样的人,而且李儒狡诈如狐,谁知道他在暗地里鼓捣什么坏水?
唐粥看着慷慨激昂的荀攸,微微叹息一声,问道:“若是我非要如此做,荀攸你可知最好的出兵时机是何时?”
荀攸一愣,心中隐隐泛出冷意,一个声音告诉自己不能离开这里,但是另一个声音却一直在说,这就是自己离开这里的前兆。主公都不再采纳你的策略,你还留在这里做什么?
深呼几口气,荀攸恭恭敬敬地施礼,仿佛是诀别一样,“主公!我虽然不通兵法,但是对于计谋却是略知一二。若是我猜的不错,黄巾军围困您的兵马减少之时,便是您出兵的最佳时机。
另外,攸今日身体不适,恐怕不能再侍奉主公,请主公恩准在下回乡修养!”
说完,荀攸拜倒在地,将双眼藏在宽大的袖袍之下,看不出心中想法。
“呵呵!”这是李儒的笑声。
“呵呵!”这是唐粥的笑声,后者看着荀攸认真的样子,走上前来将他扶起,然后感慨地说道:“献完计策就走,既不违背主臣之义,也不违拗内心底线,这的确是你能做出来的事情!”
“还请主公成全!”荀攸再度拱手施礼,反倒让唐粥有些不好意思。
“公达不必躲回老家了,我这里还有大用!李儒先生的计策虽然好,但是却不是我需要的,你虽然迂腐,但是为人正直,正是我需要的良辅啊!”
“主公!”荀攸的双眼刷得便红了,这就仿佛是小年轻在谈恋爱,女生发脾气,男生忽然来一拨花式求婚一样。
这个时候的幕僚和主君的选择度太高了,不说天下无数的宗室,便是一些地方豪门,世家大族子弟,对于这些幕僚也是十分欢迎。
虽然荀攸心有羁绊,不可能为他人所用,但是若要离开唐粥这里回老家,对于他还真的是一大损失。
李儒脸色依旧淡淡,并没有因为唐粥突然转biàn tài度而恼怒,他只是默默地看着眼前这一副君臣相得的场景。
荀攸眼泪汪汪,唐粥满脸惭愧,最后双方互相原谅,还是原来的好基友。
“荀卿!你放心,此次大战,我定然会出兵。只是,我出兵是为了止戈,绝对不会肆意打压任何一方的!”
荀攸脸色一僵,他本来想说黄巾贼是反贼,你想怎么杀就怎么杀。但是,忽然想到自家上司貌似和黄巾军有些不清不楚的关系,顿时就闭上嘴不再说话了。
眼看着荀攸离开,唐粥叹息一声,挥挥手便准备离去。但是,李儒却忽然开口问道:“将军一开始就没有打算采用我的计策吧?”
回头,只见李儒侧身看着远处的雒阳城,语气幽幽。
唐粥回眸,诧异道:“先生为何如此问?”
“唉!将军虽然出身反贼,行事更是毫无章法,不求官,不求名,与名士清流背道而驰。但是,吾却是知道将军心中却有着自己的坚持,这些从将军扈从之中的章法便可知一二!”
“哦?”唐粥好笑地回头看着李儒,然后说道:“那先生要如何决定呢?是继续在吾军中空耗光阴,还是寻一名山大川隐居,亦或是回乡种田,从此不问世事?”
“哈哈!”李儒长笑一声,语气之中带着些许悲凉:“吾自幼漂泊,隐居种田之事有心无力,而且,天下之大,怕是无我李儒的容身之地啊!”
“所以?”唐粥问道。
“所以······”李儒转身答道,郑重地拜倒:“还请将军怜惜我一生漂泊,不嫌儒鄙薄,收为扈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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