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岁的问题,让先生无法接话了。
还没想好怎么活这一辈子,就去寻问死法,这不是个好问题。先生似乎出于情绪上的原因,也不便再继续答疑。
图然看局面瞬间陷入尴尬,开口打破沉默“太岁,生死抉择,不能让别人做主。到了那一步,全凭自己。而现在,你我眼前之事,就是先读书!”
太岁听了图然搭话,还不见先生反应,顺图然的话发问“先生,我不明白的问题,你总能有答案。那是不是,只要我不停的读书,就能找到一切问题的答案?”
“不是!”先生已经缓和情绪,指正太岁,“你并非古往今来,第一个提出这些问题的人。书,记载了各种答案。我告诉你的,是容纳变通的一种答案。最后,不必全知全能,即使你成为圣者,也不必如此!”
“现在,识字读书!”
先生的话,批评太岁不珍重自己生命。强调当前以提升修为、增进学识为主,不到惩恶锄奸之时。
太岁识字日子不长,现在仍然在背诵学童开蒙读物,时不时听先生答疑,难熬却也颇能消解疑惑之焦虑。
暮色让位月夜,时辰不早。
走出先生家时,图然气清洒脱,太岁如释重负。一个享受读书,一个忍受读书,二人共同的体验是:听多了教诲,心里总有点放不下的‘累赘’。
太岁心里一直纠结死法、大义,图然心里不能释怀的是当天面对图减时,自己的怯懦。“图然,我想知道先生他,从来就是教书的吗?他为什么谈到‘大义’时,很难受?”太岁刚才就想直接问先生,但忍住了。
“先生主动要告诉你‘大义’,可他也拦不住自己的伤心。”图然由潇洒变为认真,
“先生来客阳镇前的事,我知道的不多。相传,先生家在遥远北方,中土腹地。到南方州郡任州牧之幕僚,该州牧爱民如子,呕心沥血,造福一方。但当地土人与中土移民,总是冲突不断。州牧秉公办理,堪能化解争端。可惜,小吏贪渎,苛税杀人,逼反诸部土人。州牧欲救民难,只身涉险谈判,劝降诸部。竟被囚禁挟持。朝廷昏聩,治州牧叛逆投敌罪,夷灭三族。先生被牵连,治从贼谋反罪。后来,先生一路南奔,到了这客阳镇”
图然舒了口气,仰望明月“那位州牧,便是就‘大义’而牺牲的楷模!先生遭连累,但心底始终膺服‘大义’”
太岁目瞪口呆,几乎没怎么听懂这个故事。大概了解到,这是个好人行善,但下场凄惨的事例。
“大义?只有为大义而死,是值得的,其它时候都得保命!”太岁领悟的并不深刻,好在足够简洁受用。“那个州牧,后来怎么了?”太岁想知道故事的结局。
“不知道!被土人杀害,逃脱隐匿,死于官军剿战……没谁知道”图然不知道故事后续,或许,不是所有故事都得有结局。
此时,‘不知道’听上去像个最好好答案。
月光洒地,清道指路。图然、太岁不多一会儿,便回到家主宅邸。
二人走的正门,不再翻墙摸去厨房。因为近日来家主推迟晚餐时间,为的是凑够四口人共进晚餐。
到达餐室,看到的是等待着的家主夫人、图心,未见家主。
“娘,我们又回来晚了。我爹呢?”图然也不知道家主所在。
“你爹今天开始闭关修行,所以,又只剩下咱们四人吃饭,就等你们两个了。”家主夫人看上去对家主的闭关修炼,有些不满与无奈。
图然听罢,也没有额外的话语,似乎是习惯了他父亲作为入品‘成命’二十载,难免眷恋修行升品的现状。
实力强,责任大,顾小家,护大家,家主责任重。但作为修士,不可能停止追求更高修为,不得不从繁琐事务抽身,静心闭关。家主多少年来,就是在二者间,艰难取舍,寻找平衡。
“家主常闭关修炼吗?”太岁问家主夫人。
“修士的事,我不懂。不过,据我所知,家主并不算痴迷于修炼的修士,他还把很多时间放在了照顾家人与镇子上。”家主夫人说完,看向了默不作声的图然,随即给太岁、图然各乘了一碗汤。
太岁本想继续打听几句家主闭关修炼的事,可图心先发了话“太岁,不要再在这个桌上,说修士的事!”
听到图心言语,太岁立刻打消了继续提问的念头。张开大嘴吃饭,不停的夸饭菜好吃。现在,太岁的嘴在这个餐桌上不再发问,只管往肚子里送东西。
一人欢欣,众人活络。太岁的高兴,消解了方才的沉闷与冷气,这顿饭,大家吃的都还算开心。
半个时辰后,太岁盘腿坐着。回忆、思考白天修练‘自省’法的心得,希望捋出头绪。
找到真气恰当负荷、时刻保持运行平稳、循次跳跃。得出核心难点是精密控制真气,使其波动最小。
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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