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并州军营里,只见数千军士各自围成几个大圆圈,手舞足蹈,又唱又跳,仿佛进行社火祭祀,欢声震动着大漠。
并州府尹张明志大人的目光望向了身旁的侍卫,只见那斥士卫张大了嘴,一脸茫然看着张大人又看着众人,口中喃喃地道:“这,这,这是怎么了?”
张明智翻身跳下战马,身后众军一齐下马,在张明智的率领下向大军走去。
数千军士汇成欢乐的海洋,唱着舞着,满面欢欣。
张明智行走在人群中,众人却不理会他。一个身着军官服色的人跳入了他的眼帘,他快步走过去,一把拉住那军官问道:“你们在做什么?为什么不继续前进?黄福将军呢?”
那名军官转过头来,停住了舞蹈,望着他痴痴呆呆地笑道:“啊,黑云天神!黑云天神!”
话音未落身体慢慢倒向了曾张明智,张明智一惊,赶忙伸手扶住了他,军官的身体却重重地倒在地上。
张明智蹲下身厉声问道:“你们黄福将军在哪里?”
他的声音忽然顿住了。只见那军官的脸上带着奇怪的微笑,嘴角慢慢渗出一丝鲜血。张明智大吃一惊,使劲地摇晃着军官希望他能够回答,军官却没有声息,他伸手向军官的鼻端探去,已经没有了呼吸。
张明智站起身来,惊叫道:“他,他死了!”
身后众人连忙围了上来,果然那名军官已经气绝身亡。众人的目光聚向了张明智。
张明智的嘴唇颤抖了,他倒吸一口凉气,喃喃地道:“这是怎么回事?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这时一名军士边唱边跳从他身前跑过,张明智猛地拉住他问道:“你叫什么名字?你们将军在哪里?”那军士如刚才那名军官般傻笑着喊道:“黑云神!黑云天神……”话还未完,一屡鲜血从他嘴角飞快地渗了出来,他的身体也重重倒在地上,再无声息。
张明智探出手试了试他的鼻息,颤声道:“他,他也死了!”与此同时,只见不远处十几名禁武卫军士几乎同时发出人的惨叫,紧接着口喷鲜血,身体摔倒在地。张明智率人冲了过去,军士们已气绝身亡,脸上兀自带着诡异的笑容。
张明智缓缓站起身来,目光望向周围那些手舞足蹈,声嘶力竭高声欢唱的军士,这些人竟对眼前发生的惨祸恍若不觉。
张明智的手发抖了,一种不祥的预感袭上心头。
忽然,身后的城防营队长颤声道:“大人,你看!”
张明智转过身,只见不远处又有几名龙武卫军士口喷鲜血摔倒在地。
张明智浑身一颤,脱口喊道:“中邪!他们中邪了!”
就在此时,随来的斥候快步走到一名跳舞军官的身旁,刚要伸手拉他问信,身后的张明智一声大喝:“住手!”斥堠猛吃一惊回过头来。
张明智厉声道:“他们身中邪祟,只要停下就会立刻死去!”
周围随来的城防营军士发出一阵低低的惊呼。斥候触电般将手收了回来。
曾泰道:“所以千万不要触碰跳舞的军士。大家分散开来,查找装载饷银的大车!”
众军在队长的指挥下,立刻无声地开始了行动。
张明智深深地吸了口气,穿过狂舞高歌的龙武卫军士缓缓向前走去,身旁不停有军士喷血倒下。
忽然他的目光被不远处一个躺在沙丘上的人吸引了,所有活着的龙武卫军士都在狂舞,只有这个人躺在地下。
张明智冲身旁的斥堠一挥手,二人三脚两步冲了过去。
只听斥候一声惊叫:“黄将军!”
张明智登时惊呆了:“他,他就是黄福将军?”
侍卫带着哭腔道:“正是。”
地上的人正是黄福。只见他满脸血污,前胸处开了两个大口子,血已经凝固了。侍卫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摇晃着黄福的身体喊道:“黄将军!黄将军,你醒醒!这,这倒底是怎么回事?”
张明智的目光环视着周围的情状,最后落在了浑身血污的房哲身上,他不明白大军到底遇到了什么样的境况。
只听的侍卫在旁边大喊:“张大人,黄将军还活着!”
张明智一惊,赶忙凑了过来,果然,黄福的的眼皮微弱地颤了颤。
张明智高声喊道:“取水来!”一名军士拿着水袋跑了过来,侍卫接过水袋,将清水灌进黄福口中,黄福的身体轻轻动了动。
这时城防营队长快步走了过来。
张明智跳起身迎上前去,急切地问道:“怎么样,饷银找到了吗?”
队长摇了摇头道:“大人,搜遍了每个角落,没有发现饷银的踪迹。”
张明智惊呆了,良久,他口中喃喃地道:“完了!”说着,一屁股重重地坐在沙丘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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