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室深入地下,隔绝了一切外部的声音,就连沈韩和丘纪也是屏住呼吸,不敢发出半点的响动。
沈韩曾数次见过丘梧出手,甚至还暗中偷师了几招,少年的枪法精湛纯熟,施展起来虎虎生风,走的是威猛刚劲的路线。
而这本书中的武功显然大相径庭,少年每翻到新的一页,只是凝眉稍加思索,随即便有一式精妙的招式被他演化而出,就连不怎么了解武学的沈韩都能看出,书中所记,乃是一门精妙绝伦的剑法。
此时,丘梧仿似化身为了一个绝世出尘的剑客,宛如游龙般轻灵飘逸,在他招式行将用老之际,右脚向前迈出一个弓步,左手成托天之势,右手中指和食指并指如剑,力透指尖,平刺而出。随着他的这一动作发出,竟似有一道近乎凝为实质的剑气,裹挟着凌厉的气势破空而出。
剑随意动,意在剑先,御剑成气,一往无前!
随着这精妙绝伦的一招完美收尾,香炉中的最后一截香灰也跌落下来,时间终于还是走到了尽头。
“好,好,好!”丘纪畅快地抚掌大笑,连赞了三声。
六十二页,这便是丘梧最终交出的成绩,就算是与兄长的六十三页相比,也仅仅是相差了一线而已。
当年,兄长是庄中公认的武学奇才,只可惜,因为后来的那次意外,令他对凡俗之事心灰意冷,毅然决然地离开了艮庄。若非如此,庄主之位也不会落到丘纪头上。
每每想起此事,丘纪非但没有觉得庆幸,反而总会喟然长叹——若是能有兄长在此坐镇,艮庄的情形或许会比眼下强出百倍!
这个遗憾数十年来一直困扰着丘纪,眼见要被他一起带进入棺材时,丘家的后人之中竟然再次出龙了,他怎能不欣喜若狂。
“爷爷,孙儿丘梧幸不辱命!”丘梧合上书,深躹一躬,双手将其捧至老人面前。
“好!好孩子!这真是丘家之幸事,艮庄之幸事,也是国家之幸事……”丘纪极力按捺着激动的情绪,再次称赞了几句,才抬手将书接过。
一旁的沈韩这时也上前拱手道贺,祖孙二人的对话从始至终都未曾避讳过他,他自是知道丘梧的表现意味着什么,也发自内心地为他感到高兴。
少年还礼称谢的工夫,丘纪却忽然稍稍有些失神,像是又想起了什么事情,他低头看着手中那本书,纠结地皱着眉头,沉吟良久,最后还是狠下心来。
“老朽早就听闻,沈先生才情绝艳,天赋过人,可惜始终未得一见。不如趁着这次机会,也来参详下此书,一来可以了却老朽的这桩心愿。再者,对先生来说或许也可有所收获!”
老人话音刚落,丘梧的一声惊呼已脱口出口,“爷爷,万万不可!这书乃是……”
这书乃是丘家祖上所传,家训中讲的清清楚楚,只有未来庄主之位的承袭者才能参详,莫说是沈韩,便是在庄中分量极重的丘言都没资格一看,丘纪如何会不知?
当时乍听到兄长的意思,丘纪的骇然之情并不逊于丘梧,但后来,他还是被说服了。
“国之不存,尤可图光复;民族若亡了,家又将安附?”
这些事,丘纪自然无法对孙儿直言,只能摆摆手,打断了他的话,“沈先生于我们艮庄有恩在先,况且论讲起来,他也算不得外人,不过就是一本书而已,又何必过于执着……”
沈韩对这本书中的内容确有几分好奇,但既然已知那是艮庄的不传之秘,他也并未存过探究的念头。此刻,丘纪突兀地说出这番话来,倒让他一时间有点摸着头脑,微一思索,还是开口推辞道:“庄主美意,沈韩心领了,只是此等厚赐,沈某断不敢接受!”
“诶!”丘纪似乎有些不悦地摇头道:“老朽一介武夫,最不喜那些婆婆妈妈之人,先生若是参悟之后有所心得,也可和梧儿之间相互交流印证,对艮庄何尝不是一件美事,就不要再行推辞了!”
言罢,也不等沈韩表态,丘纪转过身去,抬手再次从那个布袋中取出一支草香,插入了铜炉之中。
作为一个学霸,在沈韩十几年的学生生涯中,大大小小的考试曾经历过不计其数,他自问还从没怕过。眼前的这种测试虽然与以往全然不同,但却同样撩动起了他内心的挑战欲望。
对方态度如此坚决,沈韩也不再故作惺惺之态,他走到那个蒲团近前,犹豫了一下,想着要不要也像丘梧刚才那样,磕上几个头。
丘纪见状,面上微微一笑,将书递至沈韩面前,道:“先生非是丘家之人,无需在意那些繁文缛节,这便开始吧!”
被人看穿了心思,沈韩微觉尴尬,他还是躬身郑重地拜了几拜,方才从丘纪那里把书接了过来。
书的封面空无一字,并未标注书名。书页上带有浅浅的纹路,似帛非帛,似纸非纸,触手给人以坚韧之感,沈韩一时竟无法分辨其所用的是何种材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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