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子转向窗口,吹起手中的长笛。
笛出之声,轻缓、悠扬,不似琴来得那么清脆,似一曲婉约的摇篮曲。
没有曲谱,夏末如不过是随性吹起,伴着窗外的落叶,曲声含如微风之中,亦有怡然自得之感。她入神的吹着,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感觉有人从后面抱住了她的腰,她才把笛子从嘴边放下。“我吵到你了。”
韩显廷半躺在床上,头枕靠在夏末如的肩头,痴迷的闻着从她身上传出的淡淡香气。神情慵懒的说道,“没有,很好听,吹的是什么曲子”。
一股温热的气喷在夏末如的颈脖上,让她觉得有些瘙痒。把长笛放在床边,她掰开韩显廷的手,然后转过身去。“只是随便吹吹而已。不过太久没吹了,怕吹得不好”。
“夏千少说你喜欢抚琴,不如。。。”韩显廷单手撑着头,倚靠在床头,一双收敛的眼眸,流淌着漆黑的色泽,隐约透着令人沉迷的魅惑,很容易令人陷入其中不能自拔。
“说,你到底从我哥那探听到多少。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若有半点隐瞒,小心军法伺候。”夏末如打断韩显廷的话,警惕的盯着他,用手拿起长笛指着他的咽喉。把韩显廷丢在夏千少身边,简直就是打开大门把狼放进羊群中,当初真是失算。
“其实,也不是很多”。韩显廷邪异嘴角邪异的笑着,根本就没有要就范的意思。饶有兴致的上下打量着夏末如,装做一副苦思冥想的样子。“听说某人不想学刺绣,然后把硬逼着自己的大哥去抓蟋蟀,然后放进女工师傅的裙子里。我还听说,某人不好好习书,考试时让自己的大哥站在窗外给提示作弊。好像还有。。。夏末如,你说是哪家的丫头,从小就这么不乖,是不是该好好教训一下。”
“怎么,我就这样,你现在开始后悔了。”夏末如仰着头,不服气的样子,人却在想着以前的事情。几个孩子一起,无忧无虑的肆意折腾,那时候多好,什么也不用想,什么也不用顾忌。若是可以,她真不想长大。
“后悔,真是后悔得不得了。。。只可惜生米已经煮成熟饭,清白之身不保,这回我算是比窦娥还冤”。韩显廷说得煞是那么回事,神色还甚是委屈。想要把夏末如拉进自己的怀中,顾忌着她手中的长笛,只能老老实实的呆着。
夏末如无奈的笑着,却是笑得很甜蜜,冥思苦想终不得果,自己怎么会遇上这样的江湖浪子。但,若是上天再给她一次机会,她会选择先遇到韩显廷。她把长笛收了回去,瞪了一眼韩显廷,然后从房中走了出去。
“喂,你去哪里。。。等等我”,韩显廷看着夏末如几步已经不见了人影,连忙下床穿上靴子,跟着跑了出去。。。。。
夏末如想不到有一天,自己也能如此释然、放纵的生活,因为韩显廷的出现,把她的人生拨向了与之前截然不同的轨迹。她能用身体去感受风霜雨露,不是冰寒,而是舒畅。
冬天的夜,静静的,不似夏天有满田野的青蛙呱呱的喧闹。银色的月光倾泻于大地之上,虽然微弱,但足以把站立在院中韩显廷萧索的背影,映照在门面上。
入夜之后,韩显廷就没有进过房。若是他想要夏末如,他知道她定然不会反抗,但现在的他不愿意这样。从头到尾都是他在强迫她,他害怕她对他的承诺也是被逼无奈。他对自己没信心,只因太在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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