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末如注意到伊晨风的目光,泪流得太多,怕是已经把好不容扑上的水粉哭花了。她嘲讽的微微弯了下嘴角,开口道,“听说将军明日准备去塞北,我想若是我独自留下,将军一定不会安心,所以这段时间,我会先回夏府。这样,也免得浪费了将军令人帮我收拾行李的好心。”
“夫人,那只是一场误会。。。”叶云以为战火马上就要燃起,怕伊晨风动怒,再次伤害夏末如,开口劝说道。
“夫人还真是善解人意,叶云,你命人下去备马车,送夫人回夏府”,想不到夏末如会主动离开,伊晨风神色中闪过一丝的诧异,然后马上恢复,对着叶云说道。
“有劳将军费心,东西不多,我一个人就够了”。夏末如即使想要收敛,声音还是透发出几许的疲惫。见伊晨风答应,她不想在多说什么,转身,迈开步子,便离开了。
“将军,夫人她。。。”,叶云也明显感觉到刚才的夏末如有异,却又说不上来什么地方奇怪,等着伊晨风接下来指示。
“去拿一瓶金疮药,然后派人送她回夏府”。伊晨风看着夏末如的背影慢慢的融入夜色中,是单薄吗?那是他从来没有用在她身上的字眼。看来早上的一曲琴,一直影响他到现在。对着叶云说罢,然后转身进了书房。
叶云站在原地,先是看向夏末如离开的方向,然后诧异的看向伊晨风,总觉得刚才的那句话来得太不真切,更像是幻听,还想确定一遍,书房的门已经被关上了。
这****,真的是沉重,而又沉长。夏末如从马车上下来,手中拿着的是叶云给的那瓶金疮药。嘴角冷冷的笑着,笑得让她觉得脸,还有心都在痛。“咚”一声,她把它丢弃在地上暗黑的一角。那瓶药,她要不起。
夏府的大门打开,站在里面的夏钟,夏末如谨慎的看了下四周,并未发现有什么异常,然后才走了进去。
翌日之晨,当天还是蒙蒙亮,城门打开的同时,一人驾着马快速的冲出了城外。夏末如的长发虽然已经缠起,依旧抵挡不住迎面扑来的寒风,发和衣襟都狂乱的风舞着,她却是加快了速度,手中拿着一杆银头长枪,向着远方驰骋而去。
只有马蹄声在大地上回响,一日,两日,昼夜已然交替了两次。夏末如离梁宇的距离越来越远,离塞北的距离越来越近,长途跋涉,风餐露宿,她的脸上已经充满了倦意。但她没有时间停歇,必须赶在伊晨风之前到达,然后处理好所有的事情。
穿山越岭,在通过一座百来米长的木桥时,她勒紧缰绳,马“吁”的一声停了下来。手持银枪,眼中泛起了一道锐利的寒光。“轰”一声巨响,银枪斩断木桥的绳索,整个木桥向着山崖下坍塌而去,一些散落的木屑,径直掉到谷底,连一丝声响都听不到。夏末如看了一眼桥的另一头,只有一些因声响而震飞的落叶飘荡在空中,并无人影。然后她重新掉转马头,向着远处驶去。
同样向着塞北前进的大军,距离一点一点的与夏末如拉开。相差大约一天,整齐的军队来到断桥前。这是一处空明绝响的山谷,天然形成的两座断崖相距百来米,一座木桥是唯一的通道。
伊晨风跃下马,走到断崖前,往崖下看去,一层浓厚的云雾渐起在谷涧,深不见底。一旦掉下去,必定是粉身碎骨。因为只有一端被斩断,所以另一段被悬于崖边的峭壁之上。他蹲下身,仔细看了一眼已经散架的木桥,然后站起身来。
“将军,依属下看来,这座桥是有人故意毁坏,想要阻绝我们的去路”。叶云环查了一遍四周的环境,并无其他异常,然后才回到伊晨风的旁边,开口道。因为此桥是要塞的必经之路,绳索皆由蚕食编制而成,柔软,却坚硬无比。若不是有人有意破坏,绝对不可能断裂。
“确实是有人故意破坏,但不是一批人,而是两批”,伊晨风全神戒备,目视着对面的山崖,目光变得寒澈无比。
“两批?。。。”叶云有些不解。
“你仔细看一下这边的绳索,明显有人动过手脚”,伊晨风指着脚边的绳索,上面有一道不深的刀痕,“看来一批人想要致我们于死地,一批人则是想要阻我们的去路”。刀痕虽浅,几人通过不足以断裂,但若是几万大军同时行在上面,刚好到中正的时候,便会崩断。
“那就是,后面那批人,歪打正着反倒救了我们”,叶云看了一眼不见底的山谷,心有余悸,若是大军真的走上桥,现在不知又要添多少冤魂。“桥毁了,那将军,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派一队人出去,看看还有不有其他的路,然后再派人回帝都,找人来把桥修好”。两批人。。。看来突厥军在塞北滋事,并非想象中的简单。伊晨风肃穆的神色,燃起了一股战意,磅礴的气势瞬间笼罩于身外。只是他万万想不到,救他的居然是夏末如。
往事不堪回首,若是有一天幡然醒悟,怕只是一切早已物是人非。
设卡容易,排难毕竟需要耗费的时间要长。大军行进期间,多多少少还遇到一些阻拦,就如伊晨风料想的一样,有一批人明显只是想要拖延时间,并非想要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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