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北黄沙飞卷,搅动着暗潮汹涌的空气。身着军装的两人,全神戒备,并排向着前方一座荒废的木屋走去。四周萧索,唯有黄沙溅起然后落于地面的沙沙声,草木皆兵,似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随时可能一触即发。而不远处,在无人察觉的矮木丛中,另一道残影疾速闪过。
“将军,恐怕有诈”,在伊晨风准备推门进入木屋中时,叶云凝神环顾四周,谨慎提醒道。
“区区几个穷寇,我倒要看看他们有何能耐”,伊晨风嘴角划过一抹凛冽的笑意,听着风沙中夹杂的细碎脚步声,一切,尽在掌控中。
“轰”,伊晨风一掌重击,残破的门板经不起摧残,轰然倒地。伊晨风与叶云一前一后,踏着击起的尘埃,走进了木屋。屋里暗黑的光线下,蜘蛛网与桌椅上覆盖的厚尘,说明此处早已荒废很久。
“是计。。。”伊晨风道出两字,神情却未见慌乱。形势风云惊变,还未等二人冲出木屋,数不尽的银色飞镖刺穿门窗,以雷霆之势朝着他们袭卷,电击火花之间,只听金属碰撞之声不绝于耳。
被围困将近一刻钟,伊晨风就算有惊人之力,迫于防不胜防的飞镖,也只能被迫挥剑抵抗,如此下去,终会力竭而亡。就在形势毫无疑问的向着一边倒去之时,“踢踏,踢踏。。。”随着一阵厚健的马蹄声响起,一蒙面黑衣人骑马闯入木屋,后面跟着另一匹马。
“上马”,黑衣人一边紧迫的对着伊晨风道,一边伸出一只手。岂料,黑衣人却被反带于马下。她面巾之上唯露出的眼眸,闪过一丝诧异,当即明悟过来。
飞镖骤然停止,叶云收剑回鞘,站于一旁,而伊晨风却是紧盯着黑衣人不放。为了抓他,不,从刚才的声音来判断,应该是个女人。女人?。。。他眉头微蹙,眼神变得更加的寒澈,出剑之势却未见有分毫手软。
黑衣人向后俯身避过刺向自己胸口的一剑,起身,脚步还未站稳,伊晨风蓄势待发的一掌却已临近,她表情微怠,并未闪身躲避。一记重掌拍于肩头,她借势退于身后的马旁。
在伊晨风来不及再次出手之际,黑衣人翻身上到马背,然后掏出怀中以备不时之需的石灰粉掷于身后。漫天的白色粉末飘飞,遮掩了所有人的视线。
驾马奔出数十里,确定身后没有追兵,黑衣人用手捂住受伤的肩头,重咳一声,积于胸腔内的血从口中喷出,顺着面巾滴落在她的手背上。“伊晨风,我千方百计救你,你反倒算计于我”。她语气虽然凛冽,却未透出丝毫的愤慨与嫉恨之意。接着她把马独自留于原地,走进了滚滚的黄沙之中,最终隐没不见了。
伊晨风凌空一掌,石灰粉快速溃散,却已无黑衣人的踪影,只剩另一匹未来得及逃脱的马被叶云擒住。
“将军,现在怎么办。。。”叶云跟着伊晨风走出木屋,外面伪装成敌军的战士,一半被打到在地,却未伤及性命。叶云示意他们先行回营帐疗伤,然后才问伊晨风接下来要如何行事。
“你听说过老马识途吗?”伊晨风接过叶云手中的马,纵身跃上马背。周密算计,却还是被黑衣人逃脱,不多不少触怒到他。
叶云牵过另一匹马,明白了伊晨风的意思,也不再多问,可心中却在琢磨着此事。黑衣人从半年前开始出现,不算这次,应该足有六次,总在伊晨风或是军队最危难的时候出现,解救出水火,如此说来,也算是恩人。他实在想不明白,伊晨风为何设计个套来擒她?而且刚才出手之重,若是没十天半个月看来是好不了。。。不过,在这样劣势之下还能逃脱,还是个女人,却是令人不得不佩服。
说是老马识途,黑衣人带来的那匹马倒是有几分人性,硬是带着伊晨风在四周兜了好大个圈子。等他们发现不对之时,已是一个时辰之后。不过马又如何能与人斗,最终,迫于伊晨风的强势,又是一个时辰,终于找到了黑衣人骑走的那一匹马。但马在,人早已不知所踪。
叶云从马嘴中取出黑衣人离开前留下的信,递给伊晨风。见伊晨风只看了一眼,眉宇缭绕的怒火冲至顶峰,不过很快便收敛了回来。叶云好奇道,“将军,信上写了什么?”
“恩将仇报,已非人道,若再造杀孽,与畜无异”。信封上还粘了一滴凝固的血液,看来黑衣人受伤不轻。叶云看过信后一丝好笑,到此时,黑衣人还有余力用激将法,看来是早料到他们会找过来。胆识与谋略绝非常人,他奄然对那黑衣人生出好奇之心。
“将军,你为何非要擒住那黑衣人,依属下看来,她是友非敌”,虽然和伊晨风一同演了这出戏,不过叶云对他的意图实在是匪夷所思。
“是友非敌,现在言之尚早。。。想要在我军每次刚好危难时挺身而出,只有两种可能。一:潜伏于军中,时时窥视我军军情;二:远观局势,对敌我双方的形势了若指掌,而且准确无误的猜到我每次的行军布阵。就算是友,藏于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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