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勃很是惋惜地道:“曹勃慕先生之名而来,没想到竟是无缘得见,实是人生憾事!敢问周大掌柜,缭子先生何时归来?”
“你一走,他就回来。”周冲在心里如是想,嘴上却道:“大人英明,当知云游之事,行踪踪飘忽,归期难定,这事实在不太好说。”
曹勃一脸的失望,叹道:“真是造化弄人,想是我曹勃与缭子先生无缘。”顿了顿,道:“平生若不见缭子先生,无趣也。周大掌柜,若是缭子先生归来,请你告诉我一声,曹勃自当在百里外迎接先生。”
“你的诚心足以感动任何人,但是你却不知道你如此做对你有杀身大祸,我不能不点醒你。”周冲笑道:“曹大人爱惜贤才,周冲感佩。大人之爱才,比起礼贤下士的周文王也未遑多让,要是先生知道了定会如期归来,与大人一叙。”
曹勃大喜,道:“全拜托大掌柜了。”
周冲话锋一转,道:“不过,周冲有一句不中听的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掌柜的有话请讲。”曹勃爽快地道。
周冲问道:“大人以为先生之才如何?”
曹勃想也没有想,道:“昨日初见先生,曹勃不以为奇,可事过之后细细想来,才知道先生之才非同凡响,可以说具有经天纬地之才,比起古之太公、夷吾、子文、百里大夫也不逊色,世之奇才也!要是王上能得先生辅佐,何愁不能展鸿鹄之志。”
“你这个内史真不糊涂,居然有这等眼光。”周冲在心里赞叹,点拨道:“大人所言实是精当。周冲敢问大人,文公之遇太公礼仪如何,桓公何以称夷吾仲父,而不名?”
曹勃对这些史事还是知道,微微一笑,答道:“太公、夷吾,世之奇才也,不如此不足彰显其能,故文王、桓公皆待之以殊礼。”
周冲点头,道:“大人见识过人,周冲受教了。”
这话有点难以理解,曹勃愣了一下,发现周冲眼眼有点飘忽,似含某种蕴意,念头电转,一拍额头,站起身来向周冲道谢,道:“谢大掌柜提醒。曹勃身卑力微,却不自量力,居然想请缭子先生出山,实是狂悖之行。”一副汗颜无地之状。
周冲的话是在暗示曹勃,他区区一个咸阳内史,居然想请动尉缭这样的奇才,太不自量力了。象尉缭这样的人才,只有秦王才有资格请动,而且还要礼遇有加。
曹勃的反应也不慢,给他一转念就明白过来,周冲对他的反应之快很是赞赏,站起还礼道:“大人言重了,大人爱惜人才之心不在文王之下,不要说缭子先生,就是周冲也是感动无已。”
“谢掌柜为曹勃开脱。”曹勃再次抱拳相谢。
周冲邀请曹勃入座,见他那副惋惜样子,知道他虽是明白他请不动尉缭,却还不死心,看来还需要再点拨点拨他,道:“人生各有际遇,造化各不相同,大人不必戒怀。这事对大人来说,是福不是祸,大人应该庆幸才对。”
这话更加让人难以理解了,曹勃虽然才思敏捷,也是不明所以,奇怪地看着周冲,迟疑着问道:“掌柜话里有话,曹勃愚驽,不解掌柜之意,还请掌柜明示。”
“自古以来,对待人才有两种办法,一种是拉拢,为自己所用。二是,要是不能为自己所用,则杀之。”周冲侃侃而言,问道:“大人可知这是为何?”
这道理太明白不过了,曹勃脱口而道:“人才就好一把剑,谁握住了剑柄,他就为谁效力。要是没有握住剑柄,还不如杀之,免得危身。”看着周冲问道:“大掌柜,你的意思是……”
周冲笑言:“大人英明,何故明于决事,却昧于一时之机?象缭子先生这样的奇才,一百年也不见得会出一个,大人却想握其柄,大人之意何在?”
曹勃想也没有想,道:“我大秦之所以能够由弱转强,在列国中称雄,让山东之国谈我大秦而色变,不外一个原因,就是我大秦聚集了一大批人才。缭子先生之才,天下少有,曹勃不忍先生之才埋没,才想请先生随曹勃一同回去,曹勃伺机荐先生于王上之前。曹勃一心为公,非为私也,掌柜的何来曹某握先生之柄之言?”
“一个小小的内史都有如此之心,秦国能不强吗?后世的儒生们只顾一味指责秦国之不是,骂其为虎狼之国,上首功之国,却不知道仔细研究一下秦国是如何地招揽人才,何其误!”周冲在心里感慨万端,笑着给曹勃指点迷津,道:“大人之心周冲相信,不过,别人就难说了。大人要知道,人言可畏,防人之口,甚于防川。周冲信大人,别人就信大人?大人能保证别人就不乱说,不乱猜测?蜚声四起之时,大人做了也是做,没做也是做,到那时,大人可是百口莫辩,危在旦夕。”
很多官员就是因为流言蜚声而栽倒,这在历史上比比皆是,曹勃不会不知道这个理,猛地站起来,一下跪在周冲面,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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