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脸一肃,侃侃而谈,道:“谋国者就为两样,一为利。名不正则言不顺,李园行偷天换日之事,以黄歇之子窃居大位,楚国百姓不附,才有负刍起兵之事。若究根问底,还是你们的不是,你们就给大秦一百城,大秦难道就为了这一百城而出兵助你们?那么正义何在?民心何在?这种事,大秦万万不能为。你请回吧。”
任尚仁临行前,李园给他下了死命令,若是不能搬得秦国大军不要回楚国,原本以为很简单的事情,没想到在周冲这里撞上了铁板,让他真是想不到,忙分辩道:“周先生误听,敝国王上是先王的骨肉,天下皆知,周先生何故不明而听逆贼之言,任尚仁为周先生叹息呀。”
周冲装作一副惊奇之状,问道:“真的?所谓空穴不来风,要是没有真任实据,负刍也不敢造反呐,难道他诬蔑人不成?”这话咋听是在反驳,其实是在指点任尚仁说话。
“正是正是。”果不其然,任尚仁顺着周冲的话往下说,道:“周先生明智之士当知欲加之罪何患无词,负刍久有不臣之心,无时无刻不在等待时机谋逆。听信了朱英胡言,举兵造反,这是谋逆,大秦一向主持正义,周先生为何不替天行道,而听信无中生有之言。”
周冲一脸的惭愧,道:“任先生教诲得是,是周冲不是了,是周冲不是,周冲这里谢罪。”
终于让周冲相信他的话,任尚仁提着的心放了下来,道:“周先生言重了。”
“答应你们的请求。大秦出兵助战困难很大,但是要是运筹得法,也未必就不可能。”周冲话锋一转,道:“我看就这样吧,等大秦把北方匈奴问题解决了,再出兵就不会有问题了。你们先等等,时间不会太长,顶多也就十年八年吧。”
内史腾他们终于明白周冲的意思了,他绕了这么大一个***,说到底就是在吊李园他们地胃口。讨价钱,把戏演得逼真,让李园他们不防有他,到时给收拾了还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心里对周冲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任尚仁在心里惊呼一声,心想这么长时间,哪里等得起啊。试探着问道:“请问周先生,大秦解决匈奴问题要多少时间?”
王翦知道不能让周冲一人唱独角戏,自己加入唱戏,这戏就逼真了,适时接过话头道:“贵使是知道的,匈奴凶悍善战,为祸数百年,不太容易解决。以大秦兵威,要拿下河套之地估计要三年五载吧。然后还要准备应付匈奴的反扑,这仗一来二去打起来,没有十几二十年不太可能打完。”
他不说话还好,他一说话任尚仁的心都凉了半截。十年八年已经够长的了,十几二十年还不是黄花菜都凉了。
任尚仁做最后努力,道:“大秦兵力雄厚,难道就不能派出一支军队吗?就十万也行啊。秦楚历来交好,楚国内乱数年,大秦不出一兵助战,匡扶楚国,大秦难道就忍心眼睁睁地看着楚国乱下去吗?大秦置婚姻之情于何地呀?”
周冲在桌子上重重一拍,脸一沉,喝道:“贵使出言无状!谁说大秦不理楚国之事?贵使难道忘了。吴王阖闾伐楚,攻入郢都,楚王逃蹿。复国无望,不正是大秦出兵帮楚国匡复的吗?若是没有大秦出兵,楚国早就没了,是吴国的属地。贵使身为楚国人,难道就忘了这事?你也太健忘了吧。”
当年伍员引导吴军入楚,楚国破败,难以支持,楚王逃蹿,申包胥西行入秦,请求秦王出兵。秦国当时偏安于西方,无意于东方,秦王自然是不许。申包胥心一横,在秦庭哭了七天七夜,哭得没有了眼泪,最后眼里流出来的是鲜血,终于感动了当时的秦王,出兵二十万帮助楚国光复。
旧事重提,一下子提醒了任尚仁,心一横,卟嗵一声给周冲跪下,哭泣起来道:“楚国内乱,生灵涂炭,尸积如山,血流千里,父哭子,子哭父,妻哭夫,惨不忍睹,还请周先生发仁慈之心,请大秦王上出兵平定楚国之乱吧。”以头触地,哭得是天愁地惨,任谁见了都会感动。
周冲在心里暗赞此人反应不慢,是做使者的料,装作一副惊慌模样,跑了过来双手扶起,道:“贵使快快请起,快快请起。贵使忠心为楚,感天动人呐,周冲是人不是木头,这心是肉长地,哪会无
贵使请放心,周冲肯定会转告王上,请王上圣裁。”
“谢周先生。”任尚仁终于放心了。
不过,他的心才放下,周冲下面的话又让他的心揪了起来,周冲说的是:“贵使也知道大秦现在面临的难处,大秦一下子灭了五个国家,这土地是扩大了许多,是好事,可是这些地方新得,总得派兵驻守吧,这得耗费不少兵力。这兵力本来就很紧张,再加上对匈奴作战,要抽调兵力已经很困难,更不用说这些给养了,粮食、武器、饷银、草料哪一样不紧张啊。
“我们今天都聚在这里,不正是为这事发愁吗?王上已经下旨,要我们马上北上,我们才聚在一起商讨办法呀。若要大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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