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慰着秦六一边往里走。
不想秦六却跪在李承乾面前,流着眼泪道:“小的能得太子爷问一声,死了也值了,小的和家人一切都好,家里实在腌臜不敢污了太子爷的眼。”说着就在李承乾面前一直磕头。
李承乾笑不出来了,示意老鬼把秦六扶起来,看着他认真道:“孤王身为皇储以后要代天牧民的,不会嫌弃任何一个大唐的百姓,何况你是对我大唐有功的人,孤王不照顾你们照顾谁?”
李承乾说罢就走进秦六的小院里。只见院子里打扫的干干净净的,北面有三间泥墙草顶的房子,房子已有些破败。
“你家里的人呢?”
“嗯,家里只有俺跟俺媳妇。”
“那你媳妇呢?”这却是太子妃问的。
“俺媳妇病了,起不来床。”秦六脸红起来。
李承乾理解秦六就是死要面子,就像阿Q为了没能在判他死刑的供状上画一个圆一点的圈而感到羞愧,是一样的心理。
李承乾示意太子妃领着太医去给秦六媳妇看病。
“带我去看看你家的粮食放哪里?”
李承乾话一出口,现场所有人都吓了跳,太子殿下要看他们家粮食干什么?
郝处俊这次出来是负责记录李承乾言行的人,离李承乾最近。
他是一个有宰相之才的人,就是他一时也不明白李承乾看秦六家粮仓的目的。
不过当秦六一开口他就明白了。
“俺家都是买粮吃,没有存粮。”秦六的声音越来越小,因为李承乾看他的眼神已经很严肃了。
最后众人和李承乾看到秦六家的粮坉里只半斗粟米。
李承乾不再问秦六,直接走到他家灶台边上。
灶台是冷的,水缸是空的,锅也是空的,整灶房里只有半捆干柴和一点盐。
李承乾冷下脸来,吩咐传靖安坊坊正和秦六左右的邻居。
郝处俊一直在记录李承乾一言一行,看到这里彻底心悦诚服。
暗道:聪明仁慧之君。
万年县令这会已经在流汗了。
李承乾也不去管他们,走到小院里见进来四五个老头,一看见李承乾就跪下给他磕头。
李承乾让人把几个老头扶起来,笑容款款地问道:“你们谁是秦六郎的邻居啊?”
见几个老头点头,就问道:“这秦六郎在这里住多长时间了?”
“十几年了。”
“他有兄弟吗?”
“有两个哥哥都住在靖安坊。”
“秦六郎平日里可好赌博?”
“这孩子可怜见的,从小没了爹娘,跟着哥哥们过日子。前年为了让他从军,哥哥嫂子才给他娶个媳妇。
可是去年回来少条胳膊,他哥哥就把他们两口子分开单过……”
“她媳妇已经病了一年了,把家里的钱都花干净了。”太子妃走到李承乾身边道。
“把准备的东西搬进来,再多给一吊钱,他媳妇用的药也从东宫药藏局出。”
东宫的内侍搬进来两匹帛、五石粟米、一大块腊肉、十斤盐和两吊钱。
看着这些东西,秦六已经泣不成声,李承乾走到他面前,温声道:“你为国家打仗受了伤,又遇上这样的困难,朝廷没有照顾到是孤王还有父皇没有做好啊。”
“太子慎言。”郝处俊出声提醒。
“父皇是天子,代天牧民,凡我大唐子民断了炊,父皇都是要管的,可是天下子民数以兆亿……”
“微臣有罪。”万年县令再也听不下去了。
李承乾不去理他,对秦六道:“这些东西六郎别嫌少,先渡过难关,等到春季孤王再想办法。”
说着又扶起万年县令,对他道:“万年县令,孤王说父皇事忙难免照有顾不过来的,你也一样不可能事事照顾到,有一两家这样的孤王也不怪罪你。”
李承乾看见靖安坊坊正和那几个邻居。
指着秦六向众人道:“秦六郎是为了保家卫国才受的伤,也是为了保护我大唐子民不受胡夷劫掠,我们都受他们的恩惠,做人应该知恩图报,左邻右舍应该照应一二,别的不能帮,难道连担桶水,劈些柴也不能吗?”
最后,又对已哭的稀里哗啦的秦六道:“孤王还要去其他人家,你以后有什么困难就去东宫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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