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斯,罗伯特荷斯,之前在上海遇见的那个亲临现场的指挥官,看来这个叫白仪的小子是Nephsh(神之息教团)——派来的。
既然不是瓦尔基里的人,那么就好对付多了。
“荷斯老爷子还惦记着我啊,那就转告他我一切良好,真不用他操心。没事了,我走了。晚安。”虚惊一场的我甩完话就转身就走人,我自认为没必要在他们身上浪费太多时间。
“哎呀哎呀,别刚来了就想走啊,咱们的事情还没开始呢。”他在灯光下的背影向我夸张地伸手挽留,然后他跳下装有高功率探照灯的天台,“你还记得卡麦尔吗。”
这个名字让我停下了脚步。
“你背上那两个东西没吓到你吧。”他歪着头补充道。
他们一定知道我背上的东西是什么。我必须弄清楚。
“那个到底是什么,告诉我,不然我真走了。”我装作不耐烦的样子。
“可怜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他自哀地摇摇头,“被你吞噬的卡麦尔身上的那个东西我很难以用语言来描述,为了更加简洁明了,比起让你真正心服口服,还是先应该让你回想起自己的能力才行。我们做一个实验吧,来,兄弟,转过身来。”
日后回忆这段记忆的我很难理解,我为什么就这么乖乖听从了这个陌生人的话。
转过身的一刹那,刀刃上映衬的满天繁星是那么的迷人——
四中地处郊区,周围没有高楼大厦,视野开阔,观赏日出日落还有星空再适合不过了。
下一个瞬间,我下意识升起挡在眼前的右手手掌被一分为二,四根手指连着掌心就这么飞了出去,肉肉地撞在墙上。齐平的切口一开始是粉白色的,然后大量的鲜血喷涌而出。
本来好好的右手,现在孤零零地只有一个大拇指伫立在那里。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疼疼疼疼疼啊!!!!!!!”
左手发颤地死死抓住血流不止的断掌,我瞪大眼睛咬着牙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忍住,你已经是高中生了,可不能哭出来哦。”他轻轻擦拭着弯刀上的污渍,或许沾着我的骨髓吧。
“你这混蛋!我要杀了你!!!!”悲愤到极点的我嚎叫着撞向他,被他轻轻一歪躲开了,顺势推了我一把把我放倒在水泥地板上。
他失望地叹了口气,向倒地的我伸出了手。
敌人伸出的援助之手,讽刺,耻辱,莫大的耻辱。
“滚开!”
“兄弟,我觉得你这已经不是知不道你的力量的问题了,你明显依然记得,可是你不想去面对那种让你惊讶的力量,是不是?这个世界是很简单的,弱肉强食,适者生存,而你是我见过的第一个拒绝变强的白痴。卡麦尔的力量还在你身上生生不息地运转着,面对现实吧,这就是真正的你,不要再逃避了。接受你的过去,依靠你自己的力量,站起来!”
“嗯.......啊.....”我眉头紧锁地看着残破的手掌,月光如命运的轻语播撒在我的灵魂,璀璨的星空招唤着我的未来。
我那主动抛弃的东西,一份过分渴望守护现状的慵懒,一个懦弱的14岁少年对于力量的恐惧,以及对自己所肩负使命的逃避——
我曾拥有的,却被我所抛弃的,生命的顽强。
我已经忘记了吗,我为什么能带领大家够走出上海这片绝境,为什么这些幕后组织千方百计想要得到我的原因。
生命之树的果实。
象征理解的羽翼。
我想起来了,当时我逃避的原因。
一年的逃避没有给我带来任何的幸福。
我已经厌倦了。
面对现实,这就是我,我就是我自己。
楼顶之上泛起呼吸律动的光芒,红光微微之间,我的背上蔓延出了血色的根须,他们渐渐衍生并包裹住右手,无数张粗糙而自然的手掌轻抚着断口。
就像是从未触碰过的,母亲的双手。我永远奢求的东西。
化解一切冰霜的温暖洋溢在我的心中,我在这万丈光芒中看见了那个影子,那个给予我生命但是我却从未谋面的人——母亲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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