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伶俐……外面有个年轻人找你!”
上午总编在看了朱编辑送上去的稿件后,出来亲自表扬了一番吴伶俐,让她心情十分舒畅,觉得自己在同僚面前能抬起头来了。吴伶俐采访的原始稿件总编让她和徐倩好好整理整理,打算刊登在第二天的报纸头版头条上。朱编辑还常常放下手头工作跑到俩人这边来,给她们当参谋,毕竟这样的新闻在战争爆发后,《浔阳早报》还从来都没有做过,为了吸引读者注意,增加《浔阳早报》在市民心目中分量,稿子自然要精益求精,非得尽善尽美,无处不佳不可。
朱鸿铭正和吴伶俐与徐倩商量杜申利所说空战过程应该如何写。对空战几个人都是外行,吴伶俐从杜申利介绍中光知道当时很危险,战斗很精彩,可到底怎么危险,如何精彩,她无法想象,至于徐倩和朱鸿铭,俩人只看过飞机从头顶飞过,如何空战想也想象不出,在这方面她们还不如听过杜申利介绍的吴伶俐。争论了半天,没有见过的三人不过是在文字上做做游戏,想象不出无法写的更精彩,而写的不精彩就让三人很郁闷,一起登门拜访杜申利?人家已经接受了采访,你还找上门去,万一讨厌了,那可连现在这些稿子都要报废——只要杜申利反对刊登,报纸刊登出来他就可以以侵权控告你。正头疼着,管门的大爷拖着一双踏踏作响的厚布鞋走到记者室门口,站在门外面探着头朝里面吆喝着。
“什么事!没看到我们和伶俐现在正忙着吗?!告诉他走,别打扰我们!”朱鸿铭正为想不出空战描绘心烦意乱,听到外面有人找吴伶俐,愤怒地将钢笔摔在了桌上。刚刚他头脑里有点模糊的东西存在,虚无缥缈抓也抓不住,却仿佛与写好空战很有帮助,正凝思着,老头儿一吆喝什么念头都长了小翅膀,飞的无影无踪,朱鸿铭没跳起来骂街已经算很有修养了。
“哦,知道了。”管门的大爷听朱编辑发火,转过身慢悠悠朝后面走去。厚重的布鞋在地板上踢踏声显得特别沉重。
徐倩也正心烦着,要是写战车,靠她从丈夫那边了解到的一些东西,她相信自己还是能写的比较动人的,可空战这实在超出徐倩想象。人越烦越想不出应该怎么写,徐倩暂时抛开空战,想要先问问其他东西,兴许过一会儿,不想空战了,灵感却突然一下跑了过来。“伶俐,没听说你在这里有什么年轻的亲戚啊?是不是你伯父给你找了个对象?”
“什么对象啊?我才多大?连记者都没有干好,哪有什么心思找对象。”
见两个女人讨论起对象问题,朱鸿铭又急又气,不满地责备道:“哎呀,你们这两个女人……现在是什么时候了?总编还想着尽快将稿子赶好,明天的报纸要加印许多,总编刚跟印刷厂联系过要他们加班。你们却在这讨论什么对象!唉……还是快点收心,想想应该怎么写吧!”
对朱鸿铭一说,吴伶俐委屈地嘟起嘴,小声嘀咕道:“朱编,我想不出来嘛……现在脑子里乱哄哄的,好象很多飞机绕来饶去,这该死的空战我又没见过,谁又知道应该怎么写?”
“正因为想不出来,我这不才到这里帮你们一起想?不然我还不如回去喝杯清茶!”
“朱编辑,我怎么觉得我们是在瞎子摸象?伶俐不过听中尉说起过空战大致经过,我和编辑您连听也没听过,光想象这和一群瞎子有什么区别?摸到象腿说是柱子,摸到象身说是一堵墙,实际上根本不是那么回事,我看这事情还得再找一下中尉,问个清楚才行。”
朱鸿铭唉声叹气道:“要能找自然问个清楚最好,可这个中尉到了浔阳后一直不肯接受采访,个性再古怪也没有了,万一我们再次拜访,惹得他不高兴了怎么办?保险起见,还是慢慢想吧。”
“吴记者,外面的年轻人说什么也不肯走,他说是一定要见你。”管门老人家再次走了回来。
朱鸿铭简直要火冒三丈了。“这什么人?已经说了没工夫,他还纠缠什么!”
见朱鸿铭冲自己发火,老人家委屈地指着下面慢腾腾说道:“人就在楼下,我怎么说他也不肯走,说是一定要看到吴记者才行。”
“我来让他走!”朱鸿铭气冲冲走到窗前,推开了窗户,徐倩和吴伶俐连忙跟了上去。下面一个戴了皮帽子的年轻人正一脸灿烂仰着头望着楼上。“哎,年轻人,我们这里有事情,你要找伶俐还是等明白再来好了。”说完朱鸿铭就要将窗户关上。
“咦……这人好眼熟。”吴伶俐忙将阻止了朱鸿铭,探出身望着下面。
“伶俐!……是我啊!我好不容易才找到这里,怎么给我闭门羹吃?这也太不够意思了吧?”
吴伶俐仔细上下打量一番,这才辨认出来,惊喜地叫道:“啊……杜英雄?是你啊?你怎么穿了身便服?”
下面人看着上面,大大咧咧道:“自然是我,什么杜英雄,难听死了,你还是叫我申利好了。穿着军服实在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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