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支付给地主合适的价钱。可现在政府金库中又真的没什么银子,难道让杨沪生的军队当强盗,去打劫掠夺银子吗?这样不更是让军队受到人家唾骂?
杨沪生并不觉得乡间土财主有什么了不起的,平分土地,这在广大农民眼中是好得很的运动,可以焕发出他们最大热情,不然杨沪生也不认为靠自己几十万军队,就能让几千万百姓重新分配土地了。
可这样的运动到了肯定要受到损失的地主老财那边,自然是变成糟得很的运动。只是自己的参议会中又有众多人出身于这些地主老财家庭,他们胳膊肘不可能朝外拐,在触动了自己集团利益后,这些议员与闹事的土财主肯定是沆瀣一气了。
多年带兵,杨沪生与参议会没了什么联系,他的话在军队中是至高无上的,可放到参议会中,有多少人听却很成问题。
军人有服务之义务,议员有人格之尊严。杨沪生不知道这句话是参议会中哪个混蛋说的,他只知道参议会中很多人有这种想法,并且为了他们尊贵的尊严,不惜与自己作对。
杨沪生又不能因为参议会违背了自己意愿,动用军队强行解散参议会——要这样做,杨沪生认为自己跟军阀也没什么两样了。
民主,纵然知道你是正确的,而别人是错误的,在民主幌子下,你也必须少数服从多数。可这世界,很多时候,真理并不掌握在大多数人手里。何况参议会中,又有多少人能代表更广大的普通自耕农甚至佃农?
这时候,杨沪生是深深怀念独裁的好了。他要是金口玉言的皇帝,现在还怎么可能存在这种问题?
“益谦兄,你的想法我知道,我也正为此事烦恼。您看此事如何解决?”
“杨司令,田亩是要收购的,不知您看发行债卷如何?”
“发行债卷?”
杨沪生这才想明白,当出头鸟的是洪仁玕,站在后面使坏的是容闳。
洪仁玕不过去过香港,他又知道些什么了?这个债卷的主意肯定是容闳出的,容闳也许不好意思跟自己为了土地事情争辩,于是让洪仁玕这个年纪比较大的来倚老卖老。
“不错,这倒是个好主意。老史,你看这债卷应该如何发啊?”
“我看可以发行十到十五年国债,利息嘛……订的比银行略微高点。财政部现在没钱,无法提供必要经费用来收购农村土地,那么我看收购土地就用这些长期债卷来充数吧。以实际价格支付地主债卷,等十年、十五年后再回购这些债卷。”
“你这不是跟银行抢生意?”杨沪生笑了起来。
容闳还兼了国有银行董事长一职,要是债卷发行人家觉得有利可图,纷纷抢购债卷,他银行不是要喝西北风去?
“况且那些没什么见识的土财主如何知道十年、十五年后我们一定会还钱给他们?他们要是不肯接受债卷,难道让我的战士用刺刀逼他们购买?”
洪仁玕听杨沪生口气松动,连忙道:“杨司令,现今国人都已看出,我大中国取代清廷已是大势所趋,未来之中国,必是我等之天下。那些乡绅也看出此点。国家,信誉为重,既然事先说明到时必然支付银两,他们又如何敢不信?若不信,还要继续上访,那即是无理取闹了。”
“已经是无理取闹了。不过这主意我看可以,我们财政现在是紧张了一些,但对英法战争结束没多少时间,对外出口刚刚恢复正常,以后外贸上面会恢复的。只要外贸一通,钱财方面不会有太大麻烦,这也是应急办法。”
杨沪生一松口,洪仁玕与史秉誉同时松口气。
俩人都知道杨沪生在土改方面是相当激进的,这个杨沪生恨不得将所有地主都从老家赶出去,没收他们的田地无偿分配给劳苦农民。上有所好,下必甚焉。军队总司令是这样的想法,他的那些战士在执行土改中,就无法无天了。
既然土改再次回到和平赎买道路上,那么以后这事情军队一般不会插手(带了那么多债卷,倪峰不怀疑他们贪污舞弊才有鬼),而是有地方政府来做,与地主之间关系也不会再那么紧张。
“益谦兄,既然这问题算是解决了,我想,告老还乡的念头也可以收起来了吧?”
洪仁玕欠身道:“不敢,只是老朽最近身体真的有些不适。参议院事物繁忙,恐不能胜任。”
杨沪生皱了皱眉头看着史秉誉。自己已经帮洪仁玕解决了关于地主上访闹事的事情,这个洪仁玕还说什么告老还乡,杨沪生觉得这有些不识抬举。
史秉誉知道杨沪生是说什么也不会放洪仁玕真的去游戏山林。
不提洪仁玕很有现代头脑,政府里混饭吃的不少,能派上大用场的不多——能写出《资政新篇》这样文章的又有几人?——光洪仁玕是太平天国那些王爷们一面旗帜,他要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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