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新年将至。
一觉睡到自然醒,我眨了眨眼睛,拉好被子,继续赖在床上。阿离还是没有回来,他离开多久了呢,我努力想了想,得不出确切的数字,我对时间本来就没什么概念,以前看电视上的女子对自己的爱人説我们已经在一起多少天多少小归多少分,我总会万分惊讶,对数字我一向无能为力,加加减减的事能避就避,但是对方程我意外的拿手,所以一直以来我的数学成绩还是不差的。原以为没有记得他离开的日子,可以骗一下自己,假装阿离离开没有几天,但是,效果刚刚相反,感觉他走了很久很久,久到一想到那么多没有他的日子,眼泪就会涌上来,久到一想到还要等相同的日子,心里就有如针刺。
和秋在一起的时候,从没想过失去他会怎么样,因为不确定真的可以和他在一起。阿离不一样,他确确实实地让我感受到了,幸福并不是那么遥远。有他在,心里会前所未有的安定,人会变得柔软但不是脆弱,眼泪会轻易流下,却没有一次失去对未来的信心,离别,让我更加看清自己的心意,我已经不能没有他了。每天一遍遍地对自己重复,他一定会回来,仿佛那是我生命中唯一的信念。
大大地呼了一口气,看着眼前白白的一团团水气,淡淡笑着,冬天,我总会做這种事来逗自己开心。眉头皱了起来,是冬天了,他还没有回来,我以为他会在过年前回来的,现在看来,有点勉强。至少在元宵前他一定会回来,我坚定地想。這种无来由的猜测,我总会万分肯定,男男説的对,我的自信真的来的没有缘由,以前我还可以説是女人的直觉,在直觉失效了那么多次后,我都不好意思提到這两个字。
“于,快点起床,今天有笔生意要谈。”男男在门外催道。
我无奈地翻了个身,将被子拉起来蒙住头,明明她自己可以搞定的事,为什么总是要叫上我,冬天的早晨是最适合睡觉的。她自己也喜欢睡懒觉,应该很能体会懒人的心情呀,一定是她不得不起床,所以故意叫多一个人,不让别人有懒觉睡,一定是這样。我不满地噘起嘴,门外,她的脚步声渐渐远了。最近她来叫我时间越来越晚,一定也是起不来,要知道以前在高中的时候也只有我们在出早操时是没洗过脸的,有时连头发也不梳就這么去了,反正早操过后还能回寝室,可以慢慢洗。那时我最大的噩梦就是体育老师拿着哨子在寝室楼下狂吹,催我们起床;现在,我的噩梦就是男男来叫我起床的声音。
掀开被子,我快速地穿好衣服,梳洗起来。抱怨归抱怨,做还是要做的,比起现代朝九晚五的日子,我现在幸福多了。男男的意思,我多半清楚,很早以前她就对我説过,要赚很多钱周游世界,等阿离回来,她大概会去实现自己這个梦想了吧,那个时候,店里的事多半要交给我,她不怎么放心我,就算我也来自现代,商场上的事总归没有她那么看得明白。這几个月来,她除了独立让我处理一些事之外,也让我跟着她去谈生意,我渐渐地发觉她以往的辛苦,一面很想为她分担一些事,一面又忍不住退却,有些事,做不来就是做不来呀。本为杏儿也很有做生意的天赋,偏偏她成了亲,专门地当个好妻子,现在还要当个好母亲;她有了身孕,来年就要当妈妈了。
为孩子取名的事,我和男男争了很久,想了一大堆有名的名字备用着,比如心如、天乐、俊基之类的,就算杏儿第一胎用不上,以后的也可以用。可恨的是,韩這个家伙不知哪来的胆子敢反抗我和男男,一定要自己取名字,我和男男当然不会那么容易将命名权交出来了,再説了,他能取出什么好名字来,一定是石头、木头之类的。不过,杏儿一再为他説好话,听她的语气,也想自己取名字,這个重色轻友的家伙。既然准妈妈都开口了,我和男男只好作罢。当然,如果韩真的取出石头、木头這样的名字,我和男男会第一时间跳出来反对,怎么説我们也是那个孩子的姨妈,我还非常无奈的是大姨妈。每次听到這个称呼,我都超级无奈,杏儿不知道這个词的意思,我也不想解释给她听,多一个知道会多一个人笑。我是很希望孩子出世之后只叫我大姨就好,可是有男男在,這么好的事情怎么可能发生,总之,我已经做好足够的心理准备,被人叫一辈子的大姨妈了。
听説怀孕的人,心都超软的,当然這个特征不适用于我,当初我怀孕的时候,心肠还是硬得像什么一样,希望杏儿不会像我這样。要是她心软就好了,我真的担心阿离回来,她狠狠地刺他一剑,力度和穴位,她仔细地问过韩,还练过一段时间呢,光是想到她拿剑指着阿离的样子,我就受不了,更不用説真的刺他了。我都有一点希望阿离不要回来,他一定会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让杏儿刺的,不过,受了那一剑,我和他之间的障碍就没有了,也没有什么能分开我们。我自私的相信阿离一定会受得住,他的危险,我假装看不到;没有办法,我想和他在一起,就算让他处在危难我也要和他在一起。這样的心情,他们一定也有吧,我渐渐地有点明白他们的心情了。其实,到了最后关头,我一定宁可自己伤心的离开,也不会让阿离受伤的,我没有那么硬的心肠;他们是不是也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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