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月皇朝”某年某天,吏部尚书府内。
“小姐,老夫人在水心亭歇息,请你过去。”
“知道了。”
婢女绿儿向鱼澹然禀报,鱼澹然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句,眼光却迟迟不肯移开案头上的书本。
“小姐,老夫人差人做了『兰香栗子饼』是小姐爱吃的,赶紧过去吧。”绿儿催促道。
“去,去,去,没看见我在http://
读书吗?净在我耳边嚷嚷著,不想活了。”
半个时辰后,鱼澹然终于放下书本,穿过回廊小径,活蹦乱跳地来到水心亭。
水心亭位在府内一池塘的中央,池中荷叶翠盈盈,几只蜻蜓优哉游哉低回过,不见荷花,但空气中却有几许清香…
“奶奶,奶奶!”
“瞧你这野丫头,跑得浑身是汗,待一会儿被你爹撞见,又要怪我把你宠坏了。”
鱼老夫人爱怜地拭去孙女儿额上的汗珠,鱼澹然撒娇似的挨著祖母身边坐,奸—幅祖孙情深的温馨画面呀。
“奶奶,对不起,让您久等了,人家刚刚在http://
读书。”
鱼澹然一面解释自己来晚的原因,一面大口大口地咬著“兰香栗子饼”,鼓超腮帮子咀嚼著,一副大坑阡颐的饕餮模样。
“澹儿,慢慢吃,别噎著。”鱼老夫人摸摸孙女儿的小脑袋瓜,把玩著她的秀发,感叹道:“唉,跟你爷爷同一个德性,一读起书来就六亲不认。我真不明白,http://
读书能当饭吃吗?”
“奶奶,钟鼎山林,人各有志嘛。像爹他喜欢做官,功成名就,官场得意,这也没什么不好的;而爷爷一生以http://
读书为志趣,终日与书为伍,在书香世界中觅得一处容身之地,那正是我所向往的。”
“女孩子家还是学点儿针黹、女红实际些,那种舞文弄墨的事,留给男子去费心吧。”
“奶奶,此言差矣。澹然自认资质、才情、用功程度,绝不让须眉,我才不甘心刺花绣朵、相夫教子过一生哩。”
“娘,我到处找不著您,原来您在这儿。”鱼松龄下朝回来就兴匆匆地急著找母亲,看来是有好事要禀告的样子。“娘,娴妃娘娘今天召见孩儿,承蒙娘娘厚爱,赏赐此次西南夷进贡的珍珠玛瑙一盒、上等茶叶五罐、高级布料三匹,并托孩儿转告母亲,娘娘镇日身处深宫之中,未能承欢于母亲膝前,对慈颜备感思念,望母亲能择日进宫,一叙天伦之乐。”
娴妃娘娘是当今皇上最宠爱的一名妃子,鱼松龄的胞姐,闺名唤佳龄,贤孝才德兼备,自十六岁入宫以来,深得君心。因此,鱼家声望跟著水涨船高,成为京城数—数二的显赫之家。
“佳龄这孩子真有心,每年这个时候都邀我进宫去。唉,自从你爹过世之后,我一个人也懒得出门,想想已有三、四年没见到我那贴心又孝顺的女儿了。”
“奶奶,姑姑一定很想您的,去嘛,去嘛,澹然陪您一块儿进宫去,好不好?”
“澹儿,你瞎搅和什么?你现在可是个黄花大闺女,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女子闺训,你到底懂得多少?对了,你娘上次教你那些基本针法,练会了没?”
鱼松龄对于这个“不成体统”的女儿,实在伤透脑筋了,但碍于爹娘的情面,他又不好放手严加管教,只有任由女儿“放荡”下去。
“没时间练习,全还给娘了。”
鱼澹然答得倒爽快,因为她从小就天不怕、地不怕,有爷爷、奶奶撑腰,在这个家里她俨然像个小祖宗,有谁不让她三分。
不过,自从爷爷死后,她的“威望”显然有下跌的趋势,有时候她爹唠唠叨叨念她几句,她娘也会“落阱下石”,找一些针针线线来“为难”她。
“又偷懒了?怎么会没时间呢?”
“谁跟你偷懒了?我有一大堆书要念,哪有闲工夫跟娘学那些绣花又绣狗的玩意儿?”
“我说你这丫头也真奇怪,又不考科举,何必学人家念什么书嘛。学学女红,不是容易多了?”
“爹,你不觉得自己太市侩了吗?念书是为自己,又不是为了科考,那多没意思啊。”
“是,是,是,我市侩,你清高!你这个孽女…存心气死我呀!”
鱼松龄纵使再生气,也不好在母亲面前大发雷霆,只有忍气吞声的分,谁教鱼澹然是母亲大人的掌中珠?对于这样一个女儿,他只有莫可奈何了。
“松龄,澹儿不想学就算了,何必逼她呢?她想http://
读书,由著她去吧,好歹咱们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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