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下了场小雨,刚走出单元楼,一股凉风迎面袭来。
这两天气温反反复复,郁安夏身上穿的倒不薄,只是裸在外头的脖颈凉飕飕的,寒风刮上去犹如冰刀一样。她冻得缩了下脖子,忽然一条柔软光滑的浅黄色印花纱巾围了上来。
“刚刚出门的时候顺手拿上的,戴着吧,外面挺冷的。”
修长的手泛着些许凉意,但说出口的话却暖了郁安夏的心。她伸手从他手里接过纱巾自己系起来,指尖拂过他白皙的手背,泛滥的情愫从指尖一点点蔓延开来,渐渐溢满心间。
今天他自己开车,郁安夏坐在副驾驶上,侧目看到他专注开车的神情,忽然想起一句话——
“自从我的副驾驶上有了你之后,我连开车都变得小心翼翼,我专注而又认真,再不敢有半点懈怠。因为,我不仅要对自己负责,更要对你和我们的未来负责。”
再平实不过的一句话,却胜过千万句甜言蜜语。
她看着男人轮廓俊朗的侧颜,心口一点一点鼓胀。这种充实又满足的感觉,至今想来都好像是做了一场梦。但如果只是梦,她希望永远都不要醒。
车子停在了一家欧式装修的女式礼服店门口。
陆翊臣显然不是第一次来,一进去,店员立即热情地上前打招呼,还有人赶忙上去二楼通知店老板。
这家礼服店郁安夏先前有所耳闻,虽然连名字都没取,但在茗江市十分出名。
一般出席宴会时最忌讳的事情便是撞衫,地位越高的人越甚,尤其集中在女性身上。
而这家店的礼服不仅每件独一无二,且全是根据个人量身打造,上身效果无一不是精致华美。老板十分有个性,入不了她的眼的、她觉得身材气质衬不出她的礼服的,即便再有钱,她也不会搭理。物以稀为贵,恰恰如此,那些贵妇名媛反而趋之若鹜。
郁安夏的目光在店里挂出来的几件礼服上流连,片刻,一个四十左右的中年女人缓缓从楼梯上下来。
这人虽然有些年纪,但保养良好又胜在气质出众,郁安夏第一眼初见,就觉得有一种莫名亲近的感觉。
“易姑姑。”陆翊臣牵过她的手上前给两人介绍。
“这是安夏。”又对郁安夏道,“这是易家姑姑。”
郁安夏落落大方地点头问好:“易姑姑好。”
易兰七含笑打量着她,目光扫过她左边眉梢那颗朱砂痣时,眼底笑意微顿,一丝诧异并着震惊迅速掠过,但她掩饰得很好比岗位有丝毫失态。旋即若无其事地将目光挪开,回过头吩咐店员去泡一壶上好的西湖龙井,随后将早已准备好的礼服递上:“当初你们在一起时我人不在国内,没赶上给你们送礼物,这件礼服,就当是迟来的赔罪了。”
郁安夏不解地看向陆翊臣,他这是什么时候悄悄地连礼服都准备好了?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为了几天后老夫人的寿宴,可先前他就笃定她一定会参加?
陆翊臣代她接过:“去试试吧,要是有不合身的,让易姑姑再帮忙改一下。”
易兰七挑眉:“小子,你这是不相信我的能力?”
虽然一个多月前陆翊臣只是拿了郁安夏的照片给她看,可她从事这一行二十年,眼力早已非同一般,她出手的礼服,向来不做修改。
最后郁安夏还是进试衣间将礼服换上。
香槟色欧根纱一字肩直缀礼服,胸口处稍显繁复的荷叶边锦上添花,一根细细的银色丝带笼住不盈一握的细腰,而恰到好处的裙摆长度则是露出纤细的脚踝。镜子里的女人削肩细腰,肤色被衬得越发白皙透亮,看得她自己都眼前一亮。
郁安夏拎着裙摆从试衣间推门出来,脸上略带赧色,走到陆翊臣和易兰七跟前:“怎么样?”
“很好看。”男人低醇的声音本就好听,此刻听着更显悦耳。
易兰七眼底也流露一丝赞赏:“还是得衬得起礼服才行。”看向陆翊臣,“我家那侄女还有你妹妹上个星期还来找过我,被我拒绝之后,说不定现在心里还气着呢。”
能得到易兰七设计的礼服,有时候是一种殊荣。
郁安夏重新换下礼服,易兰七让人包好,临走前还不忘叮嘱他们回头带两个孩子给她看。
接过礼服后,陆翊臣很自然地牵起郁安夏的手离开。
只是,刚走出店门,迎面就遇上了一对手挽着手的年轻男女。
这两人,他们都认识。
坐到附近餐厅,四人挑了一处临窗的雅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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