糊里糊涂的被人扶着回了房,躺到床上拉过枕头、被子就入了梦乡。不知过了多久,窗外传来轻轻呼叫声:“爷?爷?”
一遍一遍的声音,听着心烦。头好痛,迷迷糊糊地答道:“爷在正房里,别吵了!”
翻了个身,手往边上一搭,原来平平的被子,高出了许多。摸了摸,一个人的手臂。不可信地再探,耳边传来一声:“你再乱摸,可别怪爷。”
心里一惊,脑袋轰的一声,急忙睁开眼。一张脸就在眼前,都快亲密接触了。微弱的灯下,又看不清是谁,惊叫着跳起来,边哭喊:“来……”
只喊了一半,就被一只手捂住了嘴巴。這才看清是四阿哥,天那,他怎么在我的床上,怎么可以趁人之危,又气又恼,脸涨得像煮熟的螃蟹,拼命地拍打他的双手。
四阿哥半蹲在坑床上,一只手捂着我,另一手按住我的肩上,轻声说道:“你再喊,外面的人都知道了,可不要怪爷。没你想得那么严重,是谁拉着我的手当枕头,死不放手,你总不想冻死爷吧!”
若是有个地洞,我宁可与老鼠为邻,见我平静了许多,他這才放开了我,嘴角上翘,笑意难掩的神情,让我羞的用手遮住面容。换在哪个时代都未与男人這么亲近过,舌头打结:“我……我怎么会?”
“你可真奇怪的紧,做个手臂当枕头,大清第一人啊!”说完拿手指敲了一下我的额头。這个手臂枕是我跟韩剧里的麻永希学的,本来也有一个,到這里又做了一个,没想到被它害惨了。
四阿哥哭笑不得地看着我,“别哭丧着脸了,爷又没把你怎样,不过美人在怀,机会难得。”
“四爷你还说,快走啊!”忙把他往床外推,他乐呵呵地坐在床沿,两手一抬,还等着我给他穿斗篷。我羞红着脸从坑上快速地滑了下来,顺脚套上拖鞋。
“這又是什么?你這里怎么到处是新鲜物?”四阿哥拉过我,指着脚上的拖鞋,我快速后退了一步,他又轻笑出声,总觉着他有一种登徒子的满足。
“我做的拖鞋,在房里方便。”先给他套上靴子,再穿上外套,他的眼神让我浑身不自在,就是瞬间的对视,也让我心头微颤。
平时给十三穿衣顺手得很,這回笨手笨脚。好不容易弄好,低头立在一边,他却没有要走的迹像。正想着如何送走這尊菩萨,他走至我面前,用手抬起我的脸,正重的说道:“真是冤家!你是我的,记住了!”
我忙侧了侧头,慌乱的脱口道:“容月向来尊重四爷,当四爷是朋友,可没有任何其它的想法。
“慢慢会有的。”顺手拉过我,在额上轻轻一吻,整个人傻傻的立在那里。动作快得我还没反应过来,人已离去,不给我说话的余地。心乱如麻,转辗反侧再也无法入睡,不知该如何是好。
远处传来阵阵爆竹声,原来才到十二点啊。康熙三十九年竟是在這莫名其妙的氛围中迎来的,酒未醒全,头痛欲裂。踢了踢床,自我安慰道:“明天事明天了,管不了!”
第二天并没有人提及昨晚的事,只有小李子说起,昨晚四阿哥的随从小福子,到处寻找四阿哥。也不知四阿哥出了這院上哪儿了。我站在一旁舒了口气,庆幸没被第三人看见。就当是梦一场,恢复了往日的神情。大过年的也无事可做,还是无聊的与小萍坐在坑上啃瓜子。
傍晚十三回来,破天荒得交给我三百两银子,说是太妃、娘娘们赏的。于是又着手做了一个账本,上面列了收入、支出、结余等几个项目。扣除了借我的,还剩二百两。总吃宫中快餐,也吃腻了,等年一过,自己建个好点的厨房。
一个月转眼而过,天天在房里冬眠。经过那晚的事,心里久久不平静,一时也不明自己倒底是何想法。所以能避则避,连十四前来都找藉口打发了。
窗外下起了淅沥沥的小雨,春天的雨下一阵暖一阵,但站在风口还是冷冷的。再过数日,该是草长茑飞的春天了吧,再不用穿得像裹紧的粽子,大门都不敢出了。
站在厅前的檐上,伸手接着细雨,喃喃道:“下吧下吧,我要发芽。下吧下吧,我要开花!”
院门外走进一个老太监,确切的说是胖胖的老太监。昂着头瞄了我一眼,尖着嗓子不可一世的说:“谁是花容月?德妃娘娘宣!”
狗伥人势,心里最鄙视的就是這种人了。回了话,跟着他向储秀宫走去。心里还是七上八下的,德妃与我素未谋面,怎会想起我来,最近也没犯什么错啊。
走过长长的甬道,脚板中间又麻又痛。德妃是康熙的宠妃,现有四阿哥、十四阿哥、二个公主。在宫墙里看谁得宠,大概数数子女是最直接的办法。总算到了目的地,今儿无人见我来此,定没人来救我,所以头也不敢抬。
正中坐着一个三十多岁,细眉粉黛,梳着巴式头,插金戴玉的贵妇。两侧站了两位眉清目秀的宫女。不及细想,忙低头请安。
只听得她们你一句,我一句说着,无人理睬于我。膝盖又麻又痛,有点晃晃悠悠起来,又不敢抬头,只好心时默默记数,希望转移自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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