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再三催促下,四海枫松开了古晓如的手,心疼她的一脸落寞,步子万分重沉,他担忧地踱出门去。
“东叔,之前説我和枫哥哥成亲的事,不是真的吧?”四海枫一走,古晓如明白该説這事了,先发制人,故作轻松地问道:“一定是为了打发那些坏人才這么説吧?”
“不是。”
四海啸东也不想逼她,可是形势危急,江湖中各色人物应该都得到消息,得赶在他们动手之前给出个交待,他沉声答道:“這也是你母亲的遗愿。”
“不可能,我不相信!”关系到自己的终身幸福,不能乱来,古晓如急得跳起来。
凭一句话就让她嫁人,那可不行!父母之命?对二十一世纪的少女来説简单是个笑话。再説,云哥哥怎么办?一想到他,心揪起来,真希望今夜来救自己的人是他啊!最需要他的时候,他却不在,她深深体会到了古纱纱当年的无可奈何……
這丫头,竟是這般无理取闹吗?
“如果你还记得前世之事,那么你应该清楚你本不属于這里,”依旧平静温和地声音,却似炸雷在古晓如耳边响起,震得她全身麻木,头晕眼花。
所有感觉全部消失,她无力地滑坐到地上。
许久的沉寂,空洞眼神对上一双充满爱怜的深遂眼眸,她惊恐,慌乱,无助……良久,才平复内心的翻江倒海,她幽幽开口道:“原来你知道?”
“是,都知道。”
四海啸东平静地答道:“也许,枫儿也知道。当年‘如儿’偶染风寒,本是小病,却因她是早产体质本就需弱,不已就离开了。同时,纱纱发现自己竟也惹上当年的奇疾,自知命不久已。她唯有一搏,借助‘圣灵符’的力量,耗尽所有灵力召唤‘如儿’另一转世的灵魂到這里,希望‘如儿’可以活下去。”
“她召唤来的,就是我?”古晓如没有想到,自己的来历别人竟是清清楚楚,亏她还认为自己演技好,十几年来不露马脚。
现在看来,自己只是小丑,面前的這个男人,他心安理得地看着自己装疯卖傻地辛苦扮演“如儿”。只是——为何还装着当她是真的“如儿”一般疼爱?!
所有的面具都被揭下,骨头里透心的凉。
“都知道,为什还对我那么好?为什么?我是怪物呀……”她唔唔地哭起来。来這里又不是她想的,委曲,后悔,被揭穿的无地自容都发泄出来。
“因为我们都爱你!”沙哑的声音低沉而悲伤,四海啸东的眼里也闪着泪光。
弯腰下去,抚着她的头顶,有些激动道:“因为你是大家的如儿呀,是和静儿他们一样,在我跟前撒着娇长大的,都是我的儿女呀!”
“可是……我一定要嫁给枫哥哥吗?”挂满泪珠的脸一面执着,她的心早里已经装了一个人,满满地,没有空间了。
“枫儿他——为你吃了很多苦,”有些苍老的声音也是无奈:“他是纱纱作法的‘引子’,這十几年来,他身子极弱,几次更是差点没命,這都是‘唤魂术’的伤害呀!”
“唤魂术?……”古晓如本想説她爱的人是四海云,她只要和他在一起。话已到嘴边,听到這里,却惊诧得忘记一切了,脑子里全是一碗碗黑乎乎地药,还有四海枫病重时候那张苍白,乌青,无血色的脸。
伸手扶起地上失神的人儿,四海啸东爱怜地道:“纱纱説过,嫁给枫儿对你对他都好,‘圣灵符’的力量你还不能完全掌控,若是结合当年分到枫儿身上的小部份灵力,也许对你有帮助。‘圣灵符’是灵性之物,只要能掌控住它,与它的灵力合为一体,到时,就不怕人抢走了。”
“我——”一时竟找不到説“不”的理由,离开四海枫,自己会死吗?
不要死!我不想死!
活着才是最重要的啊!可是,云哥哥怎么办?
天!为什么要這么残忍?一定要她来选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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