疮,牲畜无法扒开厚重的雪壳寻找牧草,已经陆续有牲畜冻死饿死。
只怕,这场雪后,又会有人对西突厥虎视眈眈了。
“也不多披件衣服,天这么冷!”迭云将一件披风披到卫子君肩上。自从那日出征,迭云和刘云德担忧不已,中途又听闻她遇刺,迭云足足哭了两日。见她安全回来后,即刻便不再与她赌气了。
卫子君转身握住迭云的手,一双清澈眼眸望向迭云,“把你们都困在这儿了,唉!”眼神划过一丝促狭,“反正迭云一时回不去,给迭云娶个突厥媳妇儿暖被窝吧!”
“你!还是没个正经,再说,看我还理你不!”迭云气呼呼瞪了眼那笑眯眯的人。卫子君清澈的俊眸含着晶莹的笑意,直直望着迭云气得红红的小脸,不由唇角翘起,让人心疼模样令她握紧了迭云的手。
望着这样的她,这样的凝视,这样紧握的手,迭云一颗心开始狂跳,不自自觉垂低了眼帘。
迭云的羞涩,更加让她有了调侃有兴趣,凑近他,小声道:“迭云,你也不用这样害羞吧,这样害羞是不能让突厥媳妇生出小孩的!”
“你…你…”臭女人,迭云气得一撒手,跑回帐去。
卫子君开心地一阵大笑,望着跑开的身影,眼中透出一丝忧虑,摇摇头,转身向贺鲁帐中走去。
已被士兵铲走积雪的地面,又铺了厚厚的一层雪。
帐前的附离正要通报,被卫子君抬手制止,抖落了一身的雪花,方迈时帐中。
帐中的炉火生得很旺,趴在床榻上的贺鲁正侧头熟睡,长长的睫毛轻阖,玉白的皮肤晕上一层淡粉。
倒真是个尤物,卫子君暗道。
这只箭射的不是地方,刚好射中了贺鲁的右臀,也幸好射中了这里,因为那一箭实在是太深了。只是箭上喂了毒,使得这伤口反反复复不肯愈合,半个月过去了,才有了见好的趋势。
轻轻掀开被子,打算看看伤口,轻微的碰触惊醒了贺鲁。睁眼望见旁边的卫子君,眼中有了一丝喜悦。
待惊觉她正在掀他的被子,情急之下,一把捂住被子,“别看,都好了!”
卫子君低头轻笑,“你哪里我没见过!?”一把扯开了被子。
见了伤口顿时皱眉,“怎么又流血了?你是不是不老实了?”拿起棉布轻轻拭去上面的血,见贺鲁身体不住颤动,忍不住不耐心道:“你不要总是这样扭来扭去,会碰坏伤口!”
“痒!”贺鲁艰难地说了一个字。
卫子君哑然,再看贺鲁红得一块喜布似的脸,一丝邪笑浮上,“贺鲁,这般圆润美臀就这样毁了,可是心疼?”
贺鲁越听,脸上的神色越是纠结,他怎么可以这样形容他。美臀!!!他是无意的?他是故意的?
憋见他难看的神色,纤指在他光结的腰背一划,“喷喷,这么美的肌肤,又白又滑,真是个绝代佳人,这般颜色,浪费掉真是可惜啊。”
眼见着贺鲁越来越铁青的脸,卫子君贴近他轻声道:“贺鲁,做我的…男宠,可好?”
贺鲁一愣,然后垂了眼帘,长长的睫毛好似蝴蝶的羽翼轻轻颤动,良久不语,好似真的在考虑要不要答应。卫子君顿时忍不住大笑起来。
贺鲁突然反应到又被她耍了,拉起被子,愤愤地扭转脸,不再言语。
直到那人离开的脚步想起,贺鲁抬起头,又放下,还是忍不住没有转头。
冰冷的室外,温度似乎还在持续下降,地上积了两尺厚的积雪,六畜及战马冻死饿死不计其数,经常有牧民冻死在雪原。牲畜吃不到牧草,瘦弱不堪,寒冷气候让牲畜不断流产,仔畜也只能活下小半,这对完全靠畜牲维持经济的西突厥来讲,无疑是一场灾难。畜牲是突厥的经济支柱,战马则是突厥赖以作战的工具。而那些不断死去的战马,令西突厥就已经不是很强大的军事力量,又被削弱了一半。
望着漫天飘飞的大雪,卫子君顿生一种无力感。这样的国边,让她如何来守护这个国家?
“可汗,妾身给您熬了一碗桂花粥,这是大昱的干桂花熬的,您快趁热喝了吧。”热依阚端了碗热气腾腾的粥过来,“可汗这几日都没吃下什么,可汗不要再去忧虑,这雪总会停的。”
“嗯,羝蓝她还好吗?”自从卫子君将那些妃眷收继以后,羝蓝便如失恋般的大哭了一场,不肯再搭理他,但有时候又忍不住跑来牙帐偷看他几眼。
“她呀,还伤心着呢。谁叫可汗你这般风姿,居然连个小孩子你也不放过。”热依阚一笑,贴向了卫子君,眼中有着浓得化不开的柔情,轻声道:“可汗你好生风流…”
卫子君一记苦笑,“爱妃当真冤枉我了,你看我哪里风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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