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桌上的烛火在轻轻跳跃着,忽明忽暗。
柔弱的烛火映照在围桌而坐的三人身上,也映照出三张神色各异的脸庞。
挣扎良久,见慕子儒丝毫没有先开口的意思,林知吾终于叹息着道:“子儒,有时间,你便回去看看绉大夫吧!自你离家后,绉大夫嘴上虽没说什么,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绉大夫十分想念你。你们毕竟是父子,何必弄成如今这样??当初绉大夫那般疾言厉色也是为了你好,哪个父亲不望子成龙的?你又何必记恨于自己的父亲,一连七年都不愿归家?”
听了林知吾的话,一直被当做空气的林萧阳终于插话道:“慕子儒是那个白头发白胡子老大夫的儿子?”
闻言,林知吾点头答道:“嗯,是的。绉大夫和子儒是父子,子儒的医术也多半是跟绉大夫学的。”说这话的时候,林知吾依旧一直看着他对面的慕子儒,而林萧阳依旧是空气一般的存在。
“可是为什么慕子儒和绉大夫不是一样的姓氏呢?他们一个姓绉,一个姓慕,好奇怪啊!”林萧阳的好奇宝宝心态又启动了。
虽没想到林萧阳会有此一问,林知吾仍是答道:“我曾听你二师兄提起过,子儒是随的他已过世的娘亲姓慕,不随绉大夫的姓。”
“是这样啊!”林萧阳了然地点头。他就说嘛,怎么会有父子不同姓的呢!
嘴角仍然保持着习惯性的邪邪的笑容,对于林知吾所说的,慕子儒虽显得不置可否,却也没有接林知吾的话,而是问到:“知吾大哥,阿陌和二夫人如今怎么样了?还被朱家的那三个烂人欺负吗?”
闻此言,林知吾无奈地叹出一口气,知道这是慕子儒不想提及绉大夫的事,只好顺着慕子儒的话回答:“爷如今还好,前段时间刚当上了朱家的新家主,执掌了朱家大权,还娶了正妻,至于二夫人……”
话至此停住,林知吾显得有些犹豫,慕子儒却仍旧嘴角挂着那习惯性的邪笑,也不催促,只静等林知吾继续说。
又是一声叹息,林知吾终究还是继续道:“二夫人已经去世了。老爷、大夫人和大少爷都去世了。短短几日所有亲人皆相继离世,如今这朱府上,只剩下爷一人了。倘若不是有新娶的少夫人陪在爷身侧,为爷分忧解难,否则真不知爷如今该是何等的凄凉。”
闻言,慕子儒终于收起了他嘴角的邪笑,有些听不出情绪的声音从他口中吐出:“二夫人怎么死的?”
“子儒你别多想,你也知道二夫人身子本就不好,老爷去世后,二夫人受不住打击,心脉具断,连你父亲绉大夫也回天乏术。”林知吾的回答简洁非常,只是却让人觉得莫名。
不知内情的人会觉得莫名是正常的,虽然慕子儒的问题看似很简单,可是这个问题背后的深意,单纯如林萧阳定然不明白,但林知吾却清楚得很。
豪门大户里,最不缺的就是勾心斗角和杀人害命,慕子儒真正想问的,其实是二夫人刘如云是不是被那个大夫人陈柔和朱梓尧母子害死的!毕竟,他们想要弄死刘如云和朱梓陌母子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这也是为什么林知吾会先说一句“子儒你别多想”的缘由。
虽然林知吾并不喜欢陈柔和朱梓尧,甚至是反感厌恶他们,可是林知吾也不会做往死人头上扣屎盆子的缺德事儿,事实是怎样就是怎样。
“二夫人是什么时候去世的?”慕子儒又问。
“今年三月初四,爷与少夫人成亲当晚。”林知吾回答得言简意赅。
静默,死一样的静默。
自林知吾说出刘如云去世的原因和时间,慕子儒便垂眸看着他手中的茶杯,一言不发。
良久后,林知吾才试探着问慕子儒:“子儒,二夫人在世时对你也算是不错的,对你和爷几乎一般无二,此番你既然回来了,是否要回去祭拜下二夫人,告诉二夫人的在天之灵,你回来了?”顺便去看看你爹。最后这句话林知吾是在心底说的。
没有任何的思考、犹豫,林知吾话音方落慕子儒便果断回答道:“我明天一早就回去,等祭拜了二夫人后再去江南南岭郡。”
点头,对于慕子儒的话林知吾没有发表什么意见,而是转言道:“时候也不早了,还是抓紧时间休息吧!明天都要赶路呢!”然后又对慕子儒道:“子儒,你今夜就睡对面那间客房吧!我和林公子挤一间客房便好。”
“好。”慕子儒只淡淡地答应一声就起身开门出去了。
进到林萧阳的客房,反手关了房门,莫说衣袍,慕子儒连鞋也未脱,直接往床上一躺,不消片刻便已沉沉睡去。
折腾了大半夜,再加上内力消耗过度,慕子儒确实是很累很累了。
直到听见关着的房门外响起开门再关门的声音,然后一切归于平静,林知吾才对林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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