驭,但是对于冷晴而言,这两种乐器却是非常难以驾驭的,远没有琴这种多弦乐器容易驾驭。
但,就是冷晴一直以来最引以为傲的琴艺,在对上梁笙潇的时候,冷晴都免不了心生自愧不如之感因为梁笙潇的琴艺实在是要高出冷晴太多太多了。
只是……无论是奏萧还是抚琴,即便是吹奏埙和筚篥,梁笙潇的旋律总是平缓温和,带着丝丝愉悦的,冷晴从未听见梁笙潇吹奏、弹奏出似今日这般低沉哀婉的旋律……
冷晴同为抚琴之人,自然懂得,琴音所代表的就是弹奏者的心境,弹奏者心境不同,弹奏出的琴音便随之不同。
站在熙霜院院门前,静静地听着穿过重重雨幕缭绕在她耳畔的那低沉哀婉的琴音……冷晴完全无法想象,当初心境开阔豁达的梁笙潇,如今究竟已低沉颓然到了何种地步……
终究忍不住闭目轻声一叹,冷晴继续抬脚迈步,踏进熙霜院的院门,朝着梁笙潇在熙霜院中的那间卧房的方向慢步行去。
冷晴每靠近那间卧房一步,她耳畔那低沉哀婉的琴音就清晰上一分……
当冷晴终于在那间卧房门外站定脚步时,从那间房门紧闭的厢房中传出来的低沉哀婉的琴音,也已清晰到无以复加的地步了。
梁笙潇今次弹奏的曲子,冷晴以前并不曾听过,也就说不上来名字。而以往梁笙潇指下那轻快、愉悦的琴音已不复存在,此番冷晴只从梁笙潇的琴音里,听出了伤怀、哀愁、沮丧、忧虑等等一应负面低沉的情绪。
梁笙潇的琴音委实太低沉哀婉了,低沉哀婉得……甚至可以牵动人的情绪。或许,这是因为此时弥漫在熙霜院中的琴音,就是梁笙潇此时的心境吧……
又或许是对于梁笙潇此时的心境,冷晴可以感同身受,所以冷晴听着听着,就不由自主地听得入了神、入了心……
冷晴就这么神色怔然地撑着那把伞面鲜红似火的油纸伞,单手怀抱着那只狭长的沉香木盒,默然地站在那扇紧闭的房门外听了许久许久的琴声。
直到,空中忽地吹过一阵冷风,带着几许冰凉的雨丝洒在了冷晴的面颊上,被冰凉的雨水惊到的冷晴这才恍然回神。
回神后,冷晴又默然了须臾,这才缓缓收拢她手中那把鲜红似火的油纸伞,将之轻轻地靠在了房门边的墙柱上,而后,冷晴又轻轻地放下了她怀中那只狭长的沉香木盒。
从始至终,冷晴没有弄出半点声响,唯恐会惊扰了屋中抚琴之人。
而待悄无声息地做完这两件事后,冷晴这才伸手入袖,从袖中暗袋里掏出了一支手指粗的翠绿色竹管。
竹管一端是平滑的切口,另一端却被斜向削尖了,其尖利程度只怕用来行凶都不成问题!
垂眸,凝视着她手中握着的那一支手指粗的翠绿色竹管,冷晴默然半晌儿,眼神数番变化,最终,冷晴还是轻叹一声,将竹管削尖的那一端轻轻地插进了她面前那扇门扉上煳着的门纱里。
听着缭绕在耳畔的低沉哀婉的琴音,冷晴咬了咬牙,终究……还是低头咬住了竹管露在外面的那端平滑的切口,微一用力就将竹管中的白色粉末从削尖的那一端吹了出去,吹进了她面前的那间厢房里……
直到竹管内的粉末被全部吹了出去,直到耳畔的缭缭琴音在“铮”地一声后戛然而止,冷晴这才默默地抽回了插在她面前那扇门扉上煳着的门纱里的竹管。
将那支已经空了的手指粗的翠绿色竹管放回到袖袋中,冷晴抬手,推门,没有落栓的房门轻而易举地就被推开了。
随着房门敞开,房门后的景象一览无余
房门后的厢房,还是冷晴记忆中的模样干净、整洁、简单明了。
偌大的一间厢房里,除了那些固定的不方便拆卸移动的装饰外,厢房里没有任何多余的不需要的摆设。而家居用具只有一张木床、一只衣柜、一面书架、一张书案、一只靠椅、一张茶桌和几只围绕在茶桌边的圆凳。
而梁笙潇……此刻已经伏趴在了那张摆在书架前的朱漆书案上……
踏进房门后,只需略微侧头,冷晴就看见,那张长方形的朱漆书案案面上搁着一把有些陈旧的七弦琴,而以青灰色发带将三千青丝高束于脑后,穿一身单薄的青灰色长衫梁笙潇,就那样毫无意识地伏趴在琴面上……
虽然从冷晴所站立的地方到那张朱漆书案有些距离,虽然那把七弦琴被梁笙潇压住了一大半,可是只是一眼,冷晴就认出了那把七弦琴那是……她与梁笙潇第一次合奏那首琴箫和鸣的乐曲的时候,梁笙潇送给她的琴……
冷晴记得,那时候,她初到太子府,成亦影虽对外称冷晴是琴师,却并没有真的为冷晴准备琴。
所以,当梁笙潇找到冷晴,说要与冷晴合奏那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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