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
初时冷晴还指望着这场突如其来的雨能雷声大雨点小,可当冷晴眨眼间看见那从天幕上倾泻而下的密集雨点时,冷晴就觉得她的指望绝对要落空了
翻滚的黑云携着电闪雷鸣一往无前,不过眨眼的功夫就遮天蔽日,再眨个眼,倾盆大雨便毫不留情地从黑得吓人的天幕上倾泻而下。
这场雨虽来的突然,但雨势庞大且雨点密集,仿佛酝酿了很久很久了一般,不过一瞬的功夫就在原本干燥的地面上堆积起了一洼洼深浅不一的积水。
站在斋堂的屋檐下,看着斋堂外原先干燥的空地眨个眼的功夫就变成了一个个小水洼,冷晴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她的运气了。
“冷姑娘无需着急,大梁国的秋季来天干物燥,这场雨又来的突然,最多下一两个时辰也就停了。”就在冷晴忍不住叹息她的运气真是差的时候,梁笙潇那清朗谦和的声音忽然在冷晴身旁响起,带着一股安抚人心的意味。
将视线从漫天雨幕上转移到不知何时走到她身边的梁笙潇身上,对上梁笙潇那充满安抚之意的视线时,冷晴抿唇笑了笑,并未说什么,兀自转身进了她身后的斋堂,继续吃她的斋饭去了。
然而,仍旧站在斋堂外的屋檐下的梁笙潇却是望着漫天雨幕,慢慢蹙起了眉头……
诚如梁笙潇所言,这场突如其来的暴雨不过下了一个半时辰就停了。
雨停的时候,刚过未正初刻,且雨一停,那铺了漫天的乌云就悉数散去了,将之前被掩藏的太阳重新露了出来,慢悠悠地照亮了远方的一道虹桥。
被这场突如其来的暴雨额外困在卧佛寺一个半时辰,想着朱梓陌肯定已经在山道上等着和她“偶遇”了,冷晴早就急了,因此雨一停,冷晴就急急忙忙地出了斋堂,拧着眉地朝着卧佛寺山门的方向疾步走去。
梁笙潇下山的心情虽没有冷晴那么迫切,但梁笙潇却是始终不远不近地紧跟着冷晴的脚步,随着冷晴朝着下山的道路行去。
然,出人意料的是,走出卧佛寺的山门不足四百米时,梁笙潇和冷晴便再次被迫停住了前行的脚步。
卧佛寺修建于重重大山的环抱间,山门外有一段山势颇为平缓,而在这段平缓山势的中间地带,有一条介于小溪和河流之间的水流,堪称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姑且称那条水流为“小河”罢,那条小河水面上搭了一座竹木浮桥,紧贴着水面,便是风平浪静时人行走其上,一个不慎依然会沾湿了鞋袜,而此刻……
看着面前那条来时还流水淳淳,水面不足十米宽的小河竟在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雨之后泛滥成了水流湍急奔涌,且水面足足扩大了一倍有余,连竹木浮桥都被湍急的水流掩盖了的大河,冷晴真是连杀人的心都有了啊!!
瞪眼遥望河对岸好半晌儿,冷晴垂在身侧的双手握紧了拳头又松开,松开了又握紧,如此反复折腾了半天,冷晴才算是压下她心中想要指天喝骂的冲动,尽量保持理智和淡定地问站在她身边的梁笙潇:“怎么办?”
面对冷晴的询问,手持竹萧地站在冷晴身旁的梁笙潇并未看他面前那条水流湍急的小河,而是蹙眉看向河水的上游,颇有些忧心忡忡地应道:“如此湍急的水流,只怕是卧佛寺上游的那条防洪山道被冲毁了。”
冷晴闻言,忍不住挑眉看向梁笙潇,张口,语气幽幽地吐出两个字:“所以??”
转头对上冷晴那幽幽的视线,向来温和如风的梁笙潇竟难得地面色肃穆了起来。
沉吟了须臾,梁笙潇如是沉着声音地答道:“若想下山,除非能及时将被冲毁的山道修好,或是等着上游的积水排干……”话音略顿了顿,但听得梁笙潇如此沉声定论道:“总之今天是下不了山了。”
一听梁笙潇这话,冷晴心中当时就急了:下不了山?那怎么行!!朱梓陌可还在山道上等着和她“偶遇”呢!!
如此想着,冷晴心中急切也未曾多想,张口便问梁笙潇:“梁公子会游水吗?”
那方,只见梁笙潇神色颇为怪异地瞥了冷晴一眼,过了好半晌儿梁笙潇才不疾不徐地吐出一句:“会也过不去。”
在冷晴再次张口前,梁笙潇又不疾不徐地出言续道:“山道被毁,山道后积攒了十数年的积水一泻而下,其水势凶勐湍急,此时人若下水,必被冲走无疑。几十年前卧佛寺上游的山道就被暴雨冲毁过一次,当时曾有人试图游水过河,结果一下水便被湍急的水流带走了。”
梁笙潇这番话虽说的缓慢,但话中所包含的深意却不得不让人深思。而梁笙潇这番话吐出口后,无疑让冷晴不得不打消了游泳过河的想法。
于冷晴而言,虽然和朱梓陌的会面很重要,可她的小命更重要啊!!要是连小命都没了,她还和朱梓陌会什么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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