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不斜视地看着那个缓步踏进厢房中,不疾不徐地朝着她这方走来的长身玉立的年轻男子,冷晴忽然想起了一首诗:
青楼斜影疏,良人如初顾。纤手如玉脂,淡妆胜罗敷。引君入香堂,言词论今古。君心城切切,妾意情楚楚。盟定三生约,共谱月下曲。岂料鸳鸯棒,分飞相思苦。纵有抱柱信,不能容世俗。公子世无双,陌上人如玉。不能同世生,但求同归土。
然,此诗才一涌上冷晴的脑海,就被冷晴狠狠地摇头甩了出去。
冷晴的内心很无奈,不明白她都如此境地了,怎么还有那个闲心去想这些莫名其妙,不!简直是诡异的东西??
而在冷晴暗自懊恼她那莫名其妙的想法时,一道清朗谦和的男性嗓音忽然在冷晴头顶上方轻缓响起,是一声带着疑问语气的十分简单的称呼:“姑娘??”
这方,躺在那张雕花木床上的冷晴闻声,凝眸看过去,却见那个长身玉立的年轻男子不知何时已经在她的床前站定了。
微微眯眼看着站在她床前的那个长身玉立的年轻男子,冷晴兀自沉思起来:青灰色的衣裳,纤长但又不算消瘦的体型,清朗谦和的男性嗓音……没错!眼前这人就是在她昏迷之前遇到的那个男人!!
冷晴有个坏习惯——不分场合地神游天外。
因为冷晴这会儿又兀自沉浸入了她自己的思想世界,于是乎,在外人看来,躺在那张雕花木床上的冷晴就这么目不转睛地与站在她的床前的梁笙潇展开了“对视”。但其实冷晴只是在兀自想事情而已。
梁笙潇到也好脾气,冷晴不答他的话,梁笙潇面上完全不见恼意。即便此刻冷晴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看,梁笙潇也是唇畔含笑地大大方方地任由冷晴盯着看。
好半晌儿过去,突然回神的冷晴方如此低声道了一句:“是你救的我,我记得你身上衣裳的颜色,还有你的声音。”就是不记得那张脸……
这方,站在床前的梁笙潇闻言略一愣,只觉得冷晴这番话听起来怎么怪怪的?
不过,秉承着一个翩翩佳公子该有的良好教养,梁笙潇仍是唇畔含笑地朝冷晴微微点头应道:“确是在下救的姑娘。”
“谢谢你。”梁笙潇的话才说完,躺在那张雕花木床上的冷晴就如此接下了梁笙潇的话。只是冷晴口中虽说着感谢之言,语气却平淡无波,并无半分感谢之情。
对于冷晴那平淡无波的语气,梁笙潇到也不在意,只仍旧温和地温声笑道:“无需言谢,只是恰好遇上了,在下便救了姑娘。姑娘如今初醒,可有觉得身体有何处不适的?若有不适之处且需及时说,万不可讳疾忌医。”
被梁笙潇如此一问,冷晴这才想起她身上还有伤呢!
如此,冷晴便仔细地感受了一下,觉得除了她的右后腰处还很疼之外,右手臂上的箭伤已经感觉不到什么明显的疼痛了。而且右后腰处的箭伤也不是疼得特别厉害,至少比当时初初中箭的时候要好许多。
于是,躺在那张雕花木床上的冷晴如此朝梁笙潇云淡风轻地应道:“还好,只是右后腰上的伤口还有点疼。”
听闻冷晴如此言说,梁笙潇抿唇一笑,语带安抚之意地温声笑语道:“那处伤口疼是正常的,毕竟伤到了肝脏……”话音略一顿,随即响起的,是梁笙潇带着关心之意的询问:“姑娘可还有其它地方不舒服?”
朝梁笙潇摇了摇头,躺在那张雕花木床上的冷晴如实答道:“没有了。”
这方,梁笙潇闻言,微微点头,像是终于放下了心中大石一般地微笑道:“那便好。”
随着梁笙潇的声音落下,光线明亮的厢房中短暂地安静了一下,随即便又听见躺在那张雕花木床上的冷晴如此问道:“敢问公子我昏迷多久了?”
“整整十日。”回答冷晴的,是梁笙潇那言简意赅的温声浅笑。
这方,躺在那张雕花木床上的冷晴闻言一惊,张口便低呼一声:“十日?!!”她竟然整整昏迷了十天?!!
朝躺在那张雕花木床上的冷晴点了点头,唇畔含笑的梁笙潇十分诚恳地应道:“是的。大夫说,若姑娘今日还不能醒,怕是就危险了。”话音一转间,但闻梁笙潇语气甚是欣慰地道了一句:“索性姑娘及时醒了。”
“……我这是在哪儿?”许是被梁笙潇那句“整整十日”惊吓到了,在梁笙潇说完话后,躺在那张雕花木床上的冷晴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如此出声询问梁笙潇。
站在床前的梁笙潇始终笑得温和,薄唇微启间,但闻一道清朗谦和的男性嗓音如此轻声答道:“姑娘正在大梁国边境北桦省的一座城池里。因为前几日姑娘身上的伤势一直反复,且始终高烧不退,大夫说不能再赶路了,舟车劳顿之下恐加剧姑娘身上伤势,危及姑娘性命,便只好在此处暂且停留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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