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子墨,别藏了,出来罢。”
随着朱梓陌的声音落下,只见那方,摆在门后的那个一人多高的颜色灰扑扑的木衣柜与墙体的夹缝中,只穿着一身白色里衣的林萧阳慢腾腾地从夹缝中走了出来。
从衣柜与墙体的夹缝中走出来后,林萧阳一转眼,就看见了那方围桌而坐的朱梓陌和炎子明、慕子儒,以及站在朱梓陌身后侧的林知吾四人。
话说,因今日上午路老大夫的徒弟来了信,说是医馆中来了重病的患者,需要路老大夫回去医治,而这两日林萧阳的身体大好,独自行走虽仍有些困难,但慢腾腾地走两步却是不成问题的,所以,今日午后林萧阳就让路老大夫回去了南曲郡中。
只是路老大夫走了以后,就无人陪林萧阳说话了,这就难免会让林萧阳无聊起来。
若是以往无聊时,林萧阳还可以借以练剑打发时间,但现下林萧阳重伤未愈,总不能拖着伤病的身体去练剑吧!
思来想去也找不到可以做的事情,索性,林萧阳就爬到床上躺着,想要强制性地入睡,可结果躺了半晌儿,林萧阳仍旧没能睡着。
后来林萧阳躺着躺着,觉得口渴了,就下了床,慢腾腾地挪到了正对着屋门摆着的,那张灰扑扑的四方桌边,提起了桌面上摆着的那只黄泥土培茶壶。正欲倒水喝时,林萧阳却忽闻屋外马蹄声阵阵,直冲着这座小院而来。
林萧阳不知来者是谁,只能从马蹄声中判断出,来人约莫在三十余人左右。
鉴于之前被林家本庄和慕容让追杀的经历,林萧阳当即神经一绷,下意识地就藏到了这间木屋中唯一可以藏身的地方——那处一人多高的衣柜与墙体的夹缝中。
而彼时林萧阳刚刚藏好,那紧闭的屋门便被从外面“嘭”地一声推开了,随即,藏在衣柜与墙体的夹缝中的林萧阳就听见了几人走进屋中的脚步声,再然后……
有些心虚地瞥了眼端坐在桌边主位上的朱梓陌,这方,站在衣柜与墙体的夹缝前的林萧阳嘴唇动了动,有些嗫喏地道:“呃……二、二师兄,你怎么到南曲郡来了?”
虽然口中问着朱梓陌怎么到这南曲郡来了,但林萧阳又不傻,甚至可以说,林萧阳心中其实无比清楚朱梓陌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若非不是在得知他在南岭郡出事后,朱梓陌就赶去了南岭郡找他,朱梓陌此刻又怎么会出现在这南曲郡?
只是……林萧阳现在最怕见到的人,无疑就是朱梓陌了。
而林萧阳的害怕也不为别的,纯粹只因为他前几日做的那个……梦……
自从那日林萧阳梦见他在梦中与“冷晴”行了鱼水之欢后,这几日,林萧阳只要一想到朱梓陌,就无法抑制地觉得心中发虚,更遑论此刻突然见到朱梓陌本人了!
打从刚刚听见朱梓陌喊他的那一瞬间起,林萧阳那颗小心脏就已经悬到嗓子眼儿上了。眼下再与朱梓陌一照面,林萧阳只觉得他那颗心已经快要从嗓子眼儿里跳出来了。
又瞥了眼端坐在桌边主位上的朱梓陌,林萧阳心有戚戚:果然人不能做亏心事……
而那方,坐在桌边主位上的朱梓陌到是根本没看出来林萧阳此刻的心虚,更没看出来林萧阳那刻意看向它处的眼神,是因为不敢与他对视。
只是,在听了林萧阳的问话后,想到林萧阳前段时间经历的那些事,朱梓陌就有些忍不住地没好气地回了林萧阳一句:“你出了那么大的事,我这个做师兄的能不来吗?”
一听朱梓陌这话,林萧阳一个身长九尺有余的大男人,竟然当即双眼一红,几欲哽咽的张了张口,嗫喏着道:“二师兄,我……”
林萧阳现在对朱梓陌,满心满脑都只有两个字——愧疚。
说实话,若是朱梓陌没有去找林萧阳,林萧阳现在到还不至于如此愧疚,可偏偏,朱梓陌非常关心林萧阳,为了林萧阳,朱梓陌甚至撇下了偌大的朱府,不远千里地跑到这江南临海之地来找林萧阳。
而朱梓陌对林萧阳的爱护之心,林萧阳自然是明白的,可是,林萧阳越是明白,内心对于朱梓陌的愧疚,就越发深重——
他这位二师兄如此关心他,可他林萧阳却在罔顾人伦地肖想他这位二师兄的妻子……
这个想法一出,林萧阳又忍不住在他心中唾弃他自己了:林萧阳,你真是太混蛋,太无耻了!你二师兄一心一意地关心你、爱护你,你却肖想你自己的二师嫂!!林萧阳啊林萧阳,你这样的人,怎么配得上做师傅的徒弟,怎么配得上做两位师兄的师弟?!
这方,坐在朱梓陌右手边的炎子明眼看着林萧阳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模样,当即笑眯眯地出声调侃道:“怎么?就看得见你二师兄,看不见你大师兄我了?你瞧瞧你那点出息,至于吗?眼睛都红得跟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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