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闻言,当即朝寒星恭敬地回了一句:“谢圣女!”
如此恭敬地道罢,就见那名手握弯刀的白裙女子干脆利落地站起身,并往后退出半步,与寒星保持着三步远的距离。
三步,这个距离,既不会显得太远,也不会显得太近。而这个距离,历来是幽冥宫宫人在行为上,对幽冥宫圣女所表示的尊敬。
遥望着林家祖坟的方向,寒星轻启红唇,话音缓慢地如此问道:“牡丹,查清楚了吗?这次林家死的,都是谁?”柔糯的女声,好听却不显娇媚,却又有着勾人心魄的味道。
那名被寒星称作“牡丹”,手握弯刀的白裙女子闻言,当即微微垂首,握着弯刀地朝寒星拱手抱拳地答道:“回圣女的话,查清了,可以确定是林家前任家主林翱和他的夫人杨心蕊,以及嫡长孙林佳盛死于非命了。但是……”
话至此,那名叫做牡丹的白裙女子倏然停住了话音,那一双露在遮面白纱外的如星皓眸中,充满了犹豫不决的神色。
扭头,看向站在离她三步之远的地方的牡丹,寒星缓缓勾唇,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浅笑,而后,寒星用她那柔糯的声音,轻轻问了一句:“但是什么?”
放下朝寒星拱手抱拳的双手,牡丹站直了腰板,抬起头看向寒星,将她的犹豫不决,缓缓道出:“林翱和林佳盛今天下葬到还说得过去,毕竟他二人死了也有七天了。可是那个杨心蕊……她是昨夜才死的,按照南岭郡这边的风俗,亡者最少要在家中停放七天,过了‘头七’才能下葬。可是那个杨心蕊今天就下葬了……这实在是太奇怪了!”
寒星闻言,却是“呵呵”一声轻笑,笑过后,但见寒星又扭头看向林家祖坟的方向,用她那软弱的声音,说着毫不在意的言词:“也没什么好奇怪的,不是说是死于非命吗?这么急急忙忙地下葬,估计是为了掩盖什么吧!”
“不过……”红唇缓缓吐出这两个字,话音便倏然一顿,随即,只见寒星扭头看向牡丹,声音轻缓地问道:“既然是死于非命的话……杀人者找到了吗?”
那方的牡丹闻言,不敢迟疑,当即张口便答道:“回圣女的话,据说下此毒手之人,是林翱和杨心蕊的幼子,林……”
这方,不待牡丹将话说完,寒星便猛地抬起了她的右手。那方正侃侃而言的牡丹见状,当即了然地闭口,将已经冲到唇边的那两个字,硬生生地咽了下去。
制止了牡丹的言语后,寒星忽然勾唇一笑,笑得无比的千娇百媚。
眼见着寒星突然笑得那么地……千娇百媚,站在一旁,垂在身侧的左手中握着一柄弯刀的牡丹忍不住浑身一颤,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心一直升窜到后脖颈上。
正当牡丹因为寒星的那一笑,而浑身寒毛倒竖的时候,就见那方的寒星忽然缓缓张开她那两瓣涂着嫣红色唇蜜的红唇,缓缓地,吐出一句话:“林萧阳吗?”
“……回圣女的话,是的。”因为刚刚被寒星那一抹千娇百媚的笑容惊吓到了,所以,在寒星道出“林萧阳”三个字时,牡丹默了一瞬,才张口接下了寒星的话。
凝眸看着束手站在一旁的牡丹,寒星红唇微启,轻轻地唤了一声:“牡丹……”话音短暂地一停,寒星如此语调慢悠悠地问道:“我问你,我们这一路走来,林萧阳是什么脾气,是个什么样的人,你心中有分寸吗?”
闻此问,牡丹微微垂眼,十分认真地想了一会儿,而后,牡丹抬眼看向寒星,如此言语诚恳地回答道:“回圣女的话,属下并不相信似林萧阳那种人会做出这等丧尽天良的事情。只是南岭郡城中……都在这样传……”
寒星闻言,朝牡丹撇了撇嘴,语带无奈地笑道:“人云亦云之言,不足为信。就像外界都传言我们幽冥宫如何如何无恶不作一样,但是,我们真的是那样的吗?”
对于寒星最后的那个问句,牡丹只是轻轻点了点头,并没有给出言语上的答案。
“对了,圣女,林萧阳之事闹得甚大,连南岭郡的官府也发布了对林萧阳的通缉文书。”牡丹一边说着,一边抬起右手,从她怀中掏出了一张折叠整齐的白纸。
“哦?”那两瓣涂着嫣红色唇蜜的红唇发出这么一声似是不相信的音调,而后,但听得寒星如此道了一句:“拿给我看看。”
话毕,寒星朝牡丹伸出了右手。
这方,牡丹一边言词笃定说着:“依属下之见,南岭郡官府应当已经和林家勾结了。”一边恭恭敬敬地将她手中那张折叠整齐的白纸,递到了寒星伸向她的那只右手中。
对于牡丹的笃定之言,寒星仿似没有听见一般,并未做出评论。
这方,寒星在接过牡丹递给她的那张折叠整齐的白纸后,寒星便将那张折叠整齐的白纸一层一层地打开,细细阅览那张纸上所写的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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