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院。
“都回去回去!要看热闹的过些时候再来!”那些尾随朱梓陌和冷晴而来的宾客们,皆被双手叉腰的喜娘蛮横地拦在了韩院院门前。
韩院院门进口本就因迷阵而有些狭窄,喜娘这一站,还真有几分“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
陆雪月毕竟是冷晴的“陪嫁丫鬟”,便一直扶着冷晴走到韩院新房内的喜床上坐好她才退下。
陆雪月退下后,偌大的新房内便只剩下了朱梓陌和冷晴两人,气氛一时间有些尴尬。
垂首看着握在手中的大红色缎带,就在冷晴犹豫着该不该松开时,她却感到手中一滑,视线一空,那大红色的缎带已然被人抽走了。
不待冷晴有何反应,有些寂静的新房内便响起了一声震慑人心的吆喝声:“哟!这喜称还没送上来,咱们的新郎官儿就迫不及待地要揭新娘子的盖头啦!”
冷晴虽看不到,但听着喜娘那震慑人心的语调,心里免不了臆想了一番此时的场景。
想着想着,冷晴竟笑了一声,只是这笑声委实太轻,除了耳目过人的朱梓陌,无人听见。
不过,朱梓陌听见了与没听见也是一样的。
伴着那声震慑人心的吆喝声,只见原先留在韩院院门处阻拦想要进新房热闹的宾客的喜娘扭着她那臃肿的腰身,带着一个梳着垂挂髻的红衣小丫鬟迈进了新房内。
小丫鬟手捧着一个铺着大红色锦缎的长方形托盘,其上搁着一杆系着如意结的喜称。
喜娘手捏红绢一步一扭地穿过分隔内外室的满月型拱门走到朱梓陌和冷晴面前,然后招呼着她身后那个小丫鬟将搁着喜称的托盘举到朱梓陌面前。
看着长身玉立的朱梓陌,那个喜娘扯着她那凤姐式的微笑道:“二少爷,这自古成亲可是大礼啊,咱们虽不是什么高官世家,但好歹也是这京都城首屈一指的富贾,您就是再心急也不能乱了礼数不是?来,这揭盖头啊还是得用这喜称挑,只有用这喜称挑了才能‘称心如意’不是?”
知道自己不拿喜称这喜娘是不会走的,朱梓陌只得拿起了小丫鬟手中托盘上的喜称,而后对喜娘温声道:“您也劳碌了一天了,快去前院寻个位置坐下好好吃顿酒席,待晚些时候我自会让人将谢礼给您送去。”
闻言,喜娘立即笑着打哈哈:“瞧二少爷这话说的,咱哪能要您的谢礼不是?那二少爷继续,咱这就退下了。”
说罢,喜娘招呼着那个小丫鬟端着空托盘退出了新房,末了还不忘从外面帮朱梓陌和冷晴把房门带上。
待喜娘和那个小丫鬟走了,朱梓陌走到喜床对面的茶桌边,将手中的大红色同心结和喜称一并放到了垫着大红色桌布其上摆着合卺酒和一些下酒菜的茶桌上。
背对着冷晴,看着茶桌上那杆系着大红色如意结几乎与大红色桌布融为一体的喜称,和那壶合卺酒还有那一对小巧的青花瓷高脚酒杯,朱梓陌犹豫了片刻终是淡声道:“你我的婚事到此为止了,盖头还是你自己揭下来吧!”
其实朱梓陌想过揭下冷晴头上的红盖头,更想过和冷晴喝下这杯合卺酒。
在冷晴用手环住朱梓陌的脖子的那刻,在冷晴的脑袋不偏不倚地撞在朱梓陌胸口上的那刻,朱梓陌就想亲手揭下冷晴头上的盖头,想和冷晴一起喝下这杯合卺酒……
只是,他们之间事先就有约定,朱梓陌不会也不愿意违反他们之间的约定,因为朱梓陌莫名地不想让冷晴觉得他是个言而无信的人。
而冷晴在听到朱梓陌那淡然的话语后,却是无声地松了口气。
可是冷晴心底却同时莫名地涌上了一股淡淡的失望,只是这股淡淡的失望却立即被冷晴忽略掉了。
抬手掀开头上的盖头随手放在床边,冷晴环视四周,是一间装扮得极尽华美的新房。
房间的布局与之前朱梓陌的卧房大同小异,进门的外室摆着一张茶桌,围着茶桌的地上摆着一圈圆凳,门对面的墙下摆着一个红木多宝阁,多宝阁上放着各色古玩玉器。
两侧的满月型拱门上垂挂着大红色纱幔,拱门后分别是两个内室,一个摆着喜床、衣柜等物,一个则摆着两米来长半米宽的长榻,长榻上还有一张四方小几,几上放着几册书籍。
只需一眼便可看出房内所有的陈设皆是最好的那种,并且可以看出那些陈设都是新添置的,不论是纱帘床幔还是桌椅盆巾,大件的包括多宝阁、软榻,小件的包括茶杯烛台皆是崭新的。
冷晴的视线最终穿过垂挂着大红色纱幔的满月型拱门,落在正对着喜床的茶桌边。同样一身大红色喜服的朱梓陌正背对着冷晴立于桌边,却不知他在想些什么。
“朱梓陌……”冷晴试探地轻声喊朱梓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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