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的金丝楠木匾额,匾额上用金笔写着“惟德宫”三个苍劲有力的篆体字。
抬手,推开那扇厚重的朱漆宫门,当先映入眼帘的,是满目的苍苍翠竹。
亦是汉白玉石铺就的地面上,留有许多四四方方的泥坑,那些苍苍翠竹就栽植在这些泥坑中。苍竹虽多,却多而不乱,一丛又一丛,相距得当,排列得宜,令人看着十分赏心悦目。
不过,因天成大陆北地过于严寒,即便是四季常青的苍竹,有些苍竹的竹叶也难免泛了黄、落了地,以至汉白玉石铺就的地面上满满的都是枯黄的竹叶。
此时虽正值午时,正是用午膳的时辰,却仍有五名面白无须,戴着帽顶近圆、后沿高出帽顶的蓝色宦人帽,身穿深蓝色宦人服饰的宦人正人人手持一把用竹枝编成的笤帚,认真且仔细地扫着他们脚下汉白玉石上的落叶。
随着惟德宫那厚重的宫门被推开,那五名宦人皆循着推门的声音看过去,在看清来人的相貌后,纷纷停下了他们手中打扫的动作。
随后,只见那五名宦人就地双膝跪地,将手中笤帚小心地放在身边的地上,继而不顾地面冰凉地整个人都匍匐在了用汉白玉石铺就的地面上,接着,只听闻那些宦人们语气恭敬地齐声唤道:“奴才参见牧文大人!”
循着那五名宦人跪拜的方向看过去,就见站在惟德宫宫门口,墨发高束,身穿棕色皮甲,脚踩黑色暗纹嵌金丝高筒官靴的牧文一手提着一只硕大的朱漆雕花八角食盒。
在清心殿,牧文一直以来都是负责为炎子明和王泉领取膳食的,这一点,并未因为冷晴和燕清秋的相继到来而有何改变。只不过因为如今的清心殿里多出了两个人吃饭,牧文领取膳食用的食盒,从一只朱漆雕花八角食盒,变成了这两只硕大的朱漆雕花八角食盒罢了。
而这两只硕大的朱漆雕花八角食盒里面装着的,就是炎子明和冷晴、王泉、燕清秋等人今日的午膳。
许是因为这两只朱漆雕花八角食盒过于硕大,让牧文不方便握剑,于是,牧文那柄几乎从不离身(手)的三尺青峰,便被牧文别在了他的后腰上。因而,从牧文的正面看过去,堪堪能看见牧文身后,那柄三尺青峰斜向伸出来的剑柄和剑鞘尾端。
而对于那五名宦人的恭敬跪拜,牧文只是默然无声地朝那五名宦人微一点头,而后,牧文便无声无息、大步流星地踏进惟德宫的宫门,穿过那一片苍苍翠竹,往惟德宫里面走去了。
按理说,牧文也不过就是一名储君身边的随侍,身份地位并不比这些宦人高到哪里去,这些宦人是不需要对牧文如此恭敬的。
但是!在惟德宫中,众所周知——牧文是最得煦太子欢心的两名储君随侍之一,和同为煦太子随侍的王泉,那是好到可以同穿一条裤子的好兄弟啊!
而王泉是什么人?那是惟德宫里出了名的“混世魔王”啊!且王泉的亲姨母又是皇后娘娘身边最得力的大红人……
王泉的身份背景,在这深不见底的深宫内院,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但是,对于那些为了生活而净身入宫的宦人们而言,即便王泉只有如此身份背景,也足以令他们畏惧了。
在惟德宫内供职的宫人们均明白一件事,那就是——宁可得罪傻乎乎的煦太子,都不要得罪“混世大魔王”王泉。毕竟惹到了煦太子,顶多就是挨一顿打骂,可若是惹到了王泉这么个煞星……那可就真的只有天知道会被整成什么鸟样了!
所以说,这些宦人尊敬,不!是他们惧怕的对象并非牧文,而是牧文身后的那个混世大魔王——王泉!
反正,对于这些身份低微到尘埃里的宦人来说,这偌大的宫里各种各样的主子那么多,他们跪一个也是跪,跪两个也是跪,再多来个四五六七八个也是同样的跪,既然如此,见到牧文的时候,他们还是也跪一跪算了,省得被王泉这个混世魔王借机折腾……
而对于牧文如此冷漠的反应,在惟德宫内供职的宫人们均早已习以为然——
待牧文走远后,那五名宦人皆十分自觉地从冰凉的地上站起来,拿起用竹枝编成的笤帚,继续默默地进行他们先前的打扫工作了。
那厢,当负责去御膳房领取膳食的牧文带着膳食回到惟德宫的时候,这厢,清心殿内的左侧殿中,有人却正满腹忧思、唉声叹气地抚着琴。
就见,摆在左侧殿内殿中一侧墙壁下的那张铺着一层厚实的白色羊毛毯,在榻正中的位置摆着一张长方形的金丝楠木矮脚桌的金丝楠木长榻上,三千青丝仅用一条紫色发带束在脑后,身上罩着一件天青色厚氅的冷晴盘膝坐在长榻一边,纤纤十指轻抚在她面前那张金丝楠木矮脚桌上摆着的那把七弦琴上,十字抚动间,低沉温婉的渺渺琴音随之飘散开来……
今日,距离那夜冷晴与炎子明发生争吵,炎子明负气离开左侧殿,已经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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