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香阁。二楼某间厢房。
陆雪月天还未亮就来侍候冷晴起床的时候,惊见冷晴心口处的中衣有丝丝血红,虽然痕迹很淡很少,但被白色的中衣衬着却十分明显。
虽然冷晴一再强调自己可以,伤口渗血对她并无影响,但终究还是在陆雪月的伺候下起的身。
当时因为陈浩贤用的是剪刀,虽然刺伤了冷晴,但留下的伤口其实很窄很短,长不到2cm,宽不到5mm。
也不知道冷晴穿越过来时用了多久,当绉大夫为冷晴治伤时,却发现冷晴胸前的伤已经在愈合状态了,而且丝毫没有发炎化脓的迹象,所以一开始就没为冷晴缠纱布,只开了药为冷晴调补身体。
昨晚冷晴沐浴的时候就发现,她胸前的伤其实已经愈合的七七八八了,若不出意外,再过个一两天就能基本愈合。
换干净中衣的时候,冷晴想估计是她昨夜熟睡后不小心压倒了胸前的伤口,以致尚未彻底愈合的伤口有些渗血,但这对冷晴实则不会造成任何伤害。
不过,先是前天因为朱梓陌之故本在愈合中的伤口迸裂一次,这次又因冷晴自己不慎将伤口再次弄得迸裂,日后留疤算是在所难免的了。
换了中衣,冷晴由陆雪月扶着坐到了窗前的梳妆台前,梳妆台两侧放着点燃的龙凤喜烛。
看着面前铜镜里的消瘦身影,明明今天是她嫁人的大喜之日,可是冷晴看见铜镜里的她没有丝毫高兴,仍旧是一副淡然得仿佛身边的一切都与她无关般的表情。
与她身后站着的确定她没事后便笑意妍妍的陆雪月相比,仿佛今日要成亲的人不是她冷晴,因为她的表情实在太过淡然了。
两个和陆雪月年岁差不多的丫鬟恭敬地分站在梳妆台两侧,她们手上各捧着一个垫着大红色锦缎的园木托盘,托盘上搁满了金质的发簪、步摇、珠钗等饰品。
一位年约四十来岁的妇人拿着一把桃木梳走到冷晴身后站定,只见她执梳一下一下轻轻梳着冷晴披散在肩后的乌黑长发,边拖长了声音一字一句地念叨着:“一梳梳到尾;二梳公子姑娘白发齐眉;三梳姑娘儿孙满地;四梳老爷行好运,出路相逢遇贵人;五梳五子登科来接契,五条银笋百样齐;六梳亲朋来助庆,香闺对镜染胭红;七梳七姐下凡配董永,鹊桥高架互轻平;八梳八仙来贺寿,宝鸭穿莲道外游;九梳九子连环样样有;十梳夫妻两老就到白头。”
那位妇人念罢,双手开始灵巧地为冷晴挽发,期间还拿起丫鬟手中托盘上的饰品插在冷晴的发髻间。
在冷晴快坐着睡着时,她的发髻才终于挽好。是十分适合戴凤冠的十字髻。
抬起那重得不能再重的头,看着铜镜中插满了金簪金步摇等饰品的脑袋,冷晴由衷地感慨古代女人真心不容易!这么多饰品,估计最少得有五斤重。
挽好了发,便是抹胭脂化喜妆。
这项是由擅长妆容的陆雪月来完成的。
在现代的时候,对于化妆这种事,冷晴一是没有时间耗费在化妆上,二是休假的时候又懒的化妆。
而且冷晴信奉即使再名贵的化妆品仍是会有伤害肌肤的成分,所以,在现代活了二十三年,除了念大学时参加的那几次文艺汇演,冷晴基本上没怎么化过妆。
虽然今天是成亲的大喜之日,本该浓妆艳抹,但在冷晴的强烈要求外加冷眼扫视的威慑下,陆雪月终究是双手颤抖着为冷晴化了一个极淡极自然的喜妆。
此时韩院朱梓陌卧房内的情形,与暖香阁内的情形大同小异。
朱梓陌已脱掉他平日常穿的锦缎外衫,只身着白色中衣坐在外室茶桌边面无表情地任由站在他身后的林知吾为他挽发。
“林副管事!林副管事!周氏制衣铺的人将喜服送来了!”未关的房门外忽地响起一阵呼喊声,声音似乎有些远。
仔细为朱梓陌束上大红色发带,林知吾这才快步跑出卧房穿过院中的假山迷阵来到院门前。
在林知吾接过那名家丁手中捧着的装着喜服、喜冠的托盘时,只听那名家丁道:“周氏制衣铺来送喜服的人说,新娘子的嫁衣实在是赶不出,恰巧他们店里有一套去年春天做的可是后来主顾又不要了的嫁衣与新娘子所需嫁衣的尺寸相同,所以他们就将那套嫁衣送来了。还请家主不要怪责。”
林知吾点点头,道:“无妨。那嫁衣送去暖香阁了吗?”
家丁束手恭敬点头:“已经让人送去了。”
“嗯。你下去忙吧!”说罢,林知吾手捧托盘转身迈进韩院院门,才走了两步,林知吾旋即又转身退到了院门外。
静静看着那名送喜服的家丁远去的背影,林知吾走到院门的右边伸手在院墙上某处按了一下,原本坚如磐石的院墙竟被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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