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不给面子地反驳他最敬重的荣姨,欧阳烨仍旧觉得心中有些不舒服。
然而,欧阳烨却也清楚,就算他心中再不舒服,他今日也得忍着!不能因他的一时冲动,而坏了荣姨的事!否则届时,受苦的还是燕清秋!
“煦太子殿下言之有理。诚如煦太子殿下所言,这惟徳宫是煦太子殿下您的地方,连贵国的皇上与皇后娘娘都不曾过问之事,我等燕国外人,自然也无权来过问煦太子殿下您的事情。”相较于欧阳烨的气闷,被炎子明如此无礼反驳的玉荣夫人却十分好脾气地抿唇浅笑。声音依旧柔和且不疾不徐地接过了话。
然,尽管玉荣夫人口中说着炎子明的言词是对的,她作为燕国人。并没有权利来过问身为赤冰国储君的炎子明的事情,但是在场众人任谁都明白,玉荣夫人这番话,不过是碍于国与国之间礼仪上的阿谀奉承罢了。
果不其然,在阿谀奉承之后,只听得玉荣夫人话音一转,随即又如此语气不疾不徐地说了下去:“但是。这仅仅是煦太子殿下您单方面作为赤冰国储君而言,我等才无权过问煦太子殿下您的事情。可如今的情形,却也不是煦太子殿下您一人的事情了。
我等也听说了。这惟徳宫的清心殿,历来是贵国储君与储君正妃才能居住的寝殿,就连份位只比储君正妃低了一级的储君侧妃,都无权居住。而我燕国的皓月公主明日就要与煦太子殿下您大婚了。既然皓月公主与煦太子殿下您是结发夫妻。身居储君正妃之位的皓月公主,自然是要与您同住在这惟徳宫的清心殿中的。
煦太子殿下您愿意让那名琴师红牡丹住在这清心殿中,诚然如煦太子殿下所言,我等燕国外人无权过问。但是,既然过了今日,我燕国的皓月公主就会成为这惟徳宫的女主人,想来,这些微末小事。我等还是能过问一下的。
关于那名琴师红牡丹的情况,我等也听说了一些。那名琴师红牡丹不过是一名出身花楼此等卑贱之地的粉头。即便那名琴师红牡丹琴技超群,又如何能与我燕国最受宠爱的皓月公主相提并论,且同住一殿?”
话至此,玉荣夫人终于停住话音,不再继续往下说。转而,只见玉荣夫人静静地,双唇轻抿,唇瓣带着淡淡笑意地看着一脸呆然的炎子明。
“她说了那么多,你听懂了吗?”虽然炎子明已然听懂了玉荣夫人这番话的意思,但是,为了体现出他此刻的“傻”,炎子明也就没有顺着玉荣夫人的话回答,而是转头,如此问站在他身后侧的冷晴。
也只有站在炎子明身后侧的冷晴才看见,炎子明在问她话的同时,背在身后的那只左手朝她做了一个“ok”的手势。这是之前在前往这惟徳殿的路上时,冷晴教炎子明的,若是需要她帮忙,炎子明就做这个手势。
此时看见炎子明做出这个“ok”的手势,冷晴的心情是郁闷的:虽然那玉荣夫人此行的目的明显是针对她而来,可是,这本质上是他炎子明与他即将过门的妻子娘家人的事情好吧!炎子明为什么就非要将她一起拖下水呢!真是……他大爷的!!
万般无奈之下,一直垂眸静默的冷晴终于不得不抬头,硬着头皮接下了炎子明的话:“听懂了。这位燕国使臣的意思,是小女子出身花楼之地,身份卑贱,实在不能同她们燕国身份尊贵的皓月公主同住一殿。这位燕国使臣是让太子殿下您将小女子赶出清心殿呢!”
冷冷淡淡的语气,彰显出了冷晴此刻的心情十分不佳。而冷晴那刻意咬重的“太子殿下您”五字,简直听得背对着冷晴的炎子明浑身一抖:好吧!他的小馨儿又不高兴了……
“你就是那名琴师——红牡丹??”冷晴话音方落,不等炎子明或玉荣夫人有何反应,就听闻一直沉默不语的欧阳烨如此语气犹疑不定地问到。
冷晴自然知道她那番话出口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因此,眼下听闻欧阳烨如此问话,冷晴也不迟疑,站在原地,冷晴学着之前玉荣夫人向炎子明行礼的样子,朝玉荣夫人和欧阳烨一福身,十分爽快地应道:“正是小女子。两位来自燕国的使臣,小女子这厢有礼了。”
如此文绉绉又颇显矫揉造作的话语,不止是说话的冷晴自己说完后狠狠恶寒了一把,炎子明同样被冷晴恶寒到了。
就连早已习惯了冷晴那洒脱不羁,言行上半点也不矫揉造作的性子,眼下一直站在惟徳殿进门的避风处当门神的牧文,都忍不住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不过,玉荣夫人与欧阳烨却似乎对冷晴如此文绉绉又颇显矫揉造作的话语并未有什么反感之意,反而,这厢冷晴的话音未落,那厢,玉荣夫人已如是开口问道:“这位姑娘……当真是煦太子殿下前些时日招进宫中的琴师——红牡丹?”
刚朝玉荣夫人和欧阳烨行完礼站起身的冷晴闻言,当即在心内翻了个白眼:这燕国的玉荣夫人真是奇怪!他们现在在说的问题,可是如何让炎子明赶走琴师“红牡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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