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百年间,有不少燕国帝王都曾试图打造出第二块歃血令,并且,他们还费尽心力地收罗到了与歃血令颜色相近的黑红色血玉石,可即使是燕国乃至天成大陆最好的玉器工匠,尽管他们能惟妙惟肖地雕琢出歃血令上的每一道纹路,却无法模仿歃血令本身所携带的那种独特的檀香味。
仿造的歃血令,即便是掩埋在数目众多的檀香堆中放置数年之久,刚取出来那一阵虽然也带着一股浅浅淡淡的檀香味,可时日一久,那种浅浅淡淡的檀香味也会消弭殆尽,哪怕只是用清水洗洗,檀香味也会减少。
但是,真正的歃血令,即便放进沸水中翻煮,捞出来以后,那股浅浅淡淡的檀香味依旧存在,依旧让人闻之心神舒畅、心境开阔。如此,真假立辨。
即便是其余八国所看管的那八部份血玉观音像的碎片,也只能雕琢出歃血令的外形,却无从模仿歃血令所携带的那种独特的檀香味。
没有人知道,歃血令本身所携带的那种独特的檀香味从何而来,只知,如今,两百年过去了,歃血令本身所携带的那种独特的檀香味依旧存在,仿佛歃血令本身就是一块玉石化的檀香,可这种事情,连燕国三岁小儿都知道是不可能的,因为歃血令在最初并不携带这种独特的檀香味。
光有其形,又有何用?所以,这也是燕国历代君王,以及燕博都没办法重新雕琢仿造一块歃血令的原因。
先祖们尝试了不知多少次都无法做到的事。燕博深知他更没有办法做到。所以,燕博根本没想过要再打造一块歃血令,可若想让煞血卫既保护燕清秋。又保护他自己,燕博只有用这种下下策——将歃血令一分为二。
虽然,破坏了歃血令的完整,日后燕博将失去许多便利,可燕博在掰开歃血令的时候,连眼都没眨一下。
面对燕博将歃血令一分为二之举,玉荣夫人虽惊疑。到底年纪大了,经历得多了,许多事还是能忍住不开口的。但欧阳烨这个常年混迹军中的威远大将军就不同了。他性情耿直,就算是在燕天面前也憋不住话,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是以,惊疑之下。欧阳烨当即就出声道:“你可知。一旦歃血令被破坏,不再完整,虽然煞血卫仍会效命于手持半块歃血令之人,可是煞血卫却不会再为手持仅半块歃血令之人办任何事,最多也只是在手持仅半块歃血令之人遭遇性命之危时出手相救,护其安危?”
看向双眉蹙起、面有疑色的欧阳烨,燕博面无表情地点头,道:“我是歃血令的主人。你说的这些,我自然知道。”
欧阳烨闻言。眉头蹙得更深了,言语间是十足的不敢相信:“那你还这样做?失去煞血卫的效忠,日后许多事情你可就办不了了,即便这样你也舍得?”
煞血卫有多强悍、阴狠,欧阳烨虽然没有领教过,可两百年下来,燕国朝野上下积累的关于煞血卫的传言委实太多太多,即便这些传言里十条只有三条能信,煞血卫也足够让欧阳烨心生忌惮。
毕竟,在燕国,敢当朝诛杀谗臣,令朝堂血溅三尺,却没有遭受一点责罚;敢闯进丞相府邸搜查罪证,最后却因证据不足而擅自处决丞相,仍旧没有遭受一点责罚;敢在大街上拦住太子车碾,将不务正业、游山玩水的太子强行拖回皇宫朝堂,依旧没有遭受一点责罚的人,也只有煞血卫了。
对于欧阳烨的疑问,燕博只是浅浅一笑,而后如此反问:“不过一块令牌而已,有什么舍不得的?煞血卫的确是燕国最强悍的卫队,可是,我终究是燕国的储君,若我离了煞血卫就什么都办不了,那我又有何颜面在将来接替父皇的皇位?燕国臣民们又如何能放心,让一个只能依靠煞血卫的皇子成为他们的帝王?”
燕博如此反问完,到也没打算听欧阳烨如何回答,只见燕博朝着那辆大红色金丝楠木凤辇再走近几步,而后将手中系着那段黑色流苏的那半块歃血令递向端坐在大红色金丝楠木凤辇内的燕清秋,语气温和地道:“十妹,若想让煞血卫护你周全,这歃血令是必不可少的。可太子哥哥没办法送你一块完整的歃血令,还望十妹莫要觉得太子哥哥小气才是。”
燕博说完话后,半晌,端坐在大红色金丝楠木凤辇内的燕清秋依旧没有动静,看样子,燕清秋是不打算接下燕博手中那半块歃血令的。
等不到燕清秋的答复,燕博到也不急,只继续神色温和地看着他面前那辆大红色金丝楠木凤辇,透过那层大红色细纱,燕博能隐约瞧见端坐在凤辇内的燕清秋——那是他最疼爱、亏欠最多的十皇妹啊!
良久,端坐在大红色金丝楠木凤辇内的燕清秋始终没有动静,燕博则始终保持着凝望凤辇、伸手递出半块歃血令的姿势,直到一道温和的声音响起,这才打破僵局——
“公主,歃血令已破,即便公主不接,歃血令也无法恢复原样了。与其在此虚耗着,公主倒不如接下殿下的好意,日后,有煞血卫陪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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