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该想到的。”徐南方摇摇头,她以为把自己从居心叵测的变脸师傅手中救下的人是尚君澄,这不过是她自己一厢情愿的认为罢了。尚君澄又怎么可能知道她有危险?她在呼叫尚君澄名字的时候,他还在几米之外,又怎么赶得及过来救自己?
她不是没有想过这个问题,或许潜意识里,当徐南方被那人紧紧抱着,如同珍宝一般的时候,她便把那环绕着自己的双臂理解为尚君澄的,把他那重重的呼吸,想成尚君澄对自己的着急紧张。可是,现在她才知道,自己弄错了。完完全全的弄错了。把自己从炽热的火焰下挪开的是叶飞羽,那双手臂也是他的,重重的呼吸更是他自己被灼伤时所发出的呻吟。然后自己喊了一声“丹尼”,然后那双手臂松开,当自己拉着尚君澄的手,当厅堂里恢复光明的时候,叶飞羽则一个人忍着剧痛跑到外面去疗伤。
徐南方不知怎么,就鼻子一酸,她不是没有想过救自己的人是另有其人,因为尚君澄给她的反应是毫不知情,可是她从来没有想过是叶飞羽,她见识过叶飞羽在黑夜里的瑟缩,尤其是一个密闭空间里头他对黑暗的恐惧根本就让他不能行走,他又怎么可能来救自己?
可若不是他,还能有谁在第一时间就猜到厅中那喷火的变脸王就是要置徐南方以死地的元凶?除了他又能有谁洞悉厅里的突然断电,是二老爷一箭双雕的策略?再者,他手上的伤又是怎么回事?
徐南方有些头疼,她看着叶飞羽把手又缩了回去,心里头只觉得阴沉沉地。他奋不顾身的相救。何止这一次?他这样做,是对自己格外看顾,还是苦肉计。要惹得自己的同情?
“手一定很疼吧?”徐南方心思有些乱,人言十指连心。徐南方不知怎么就想到炮烙地酷刑,被已经泛着蓝光的火焰烧着手掌,那种疼应该是钻心地吧?可是叶飞羽还要装作若无其事,还要先顾及自己的安危,还要忍受着自己的冷嘲热讽……
叶飞羽有些无奈地笑。他对徐南方说道,“疼又怎么样?你会关心吗?”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眼中闪烁着奇异的光芒,但那种光芒转瞬即灭,不等徐南方给出任何地反应,叶飞羽就自言自语似的加道:“你我是同盟,我不会让你有事。”寥寥的两句话,就是他对这件事的解释么?
徐南方别过脸去,胸中更是气闷得很。他要是不说这两句还好,可他看似云淡风清的回答,却让徐南方更是不知如何是好。就在她随时做好过河拆桥的准备。随时要和叶飞羽反目的时候,却让她知道。叶飞羽是危难中那重重呼吸声的主人。徐南方知道。叶飞羽和自己是同一类人,他们这类尔虞我诈的人。只知道利用与被利用。所有地情谊不过是戴着的那张面具,面具背后的面庞谁也看不清。
徐南方一下子不能够理解叶飞羽地行为,在周围都是勾心斗角,在所有人都对你戴着热情面具,实则人情如纸薄的环境中长成地徐南方,在真情地面前便是最最地不堪一击。她对尚君澄有保护的**,可是在叶飞羽面前呢?徐南方说不出对叶飞羽是一种怎样地感觉,他的隐忍,他的深沉,都让徐南方有种形如桎梏的感觉。是为叶飞羽,也是她自己。
她告诉自己,叶飞羽不过是在演戏,不过是在和自己斗智斗勇,更是在斗心。她不再说话,而是钻进了车里,挨着尚君澄坐下。两人之间沉寂地如同一滩死水。
叶飞羽推了推夏绛咨的脑后,把他喊醒了,徐南方则干脆闭着眼,把头往后枕着,装昏睡。最先醒来的夏绛咨从叶飞羽的口中得知他们被劫匪打劫,多亏了白清逸等人赶到,才把那帮歹徒给吓走。
夏绛咨被人从背后打晕,对于歹徒一事倒也信了。他便又跑到后面来把徐南方推醒,徐南方自然是假装浑然不知,醒来之后才又和夏绛咨一同,要把尚君澄叫醒。但是尚君澄就好像睡死了一样,一动不动,但呼吸声却很重,还有一股酒气从他的身上发散出来。
夏绛咨推了尚君澄一把,嘲笑着尚君澄居然一喝醉就成了这样,还怎么叫也叫不醒。叶飞羽以一副熟知尚君澄的口吻说着,尚君澄每次喝酒醉了都如此,可徐南方听着却觉得有些不对劲,可是还没等她想出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的时候,叶飞羽就和夏绛咨调换了座位,让夏绛咨把车开回夏王府,把徐南方先送回夏家,而他则领着尚君澄回外城的酒店,理由是后天便是尚君澄的演唱会,尚君澄酒醒后就得去彩排。
夏绛咨知道尚君澄对歌唱事业看得很重,加上徐南方和尚君澄在他看来,已经冰释前嫌,确定了关系,终于可以把那个吴小姐给踹飞,他也算是大功臣一个。那么,暂时让徐南方和尚君澄分别,也算不得什么吧。
他这样一想,心里头又开始盘算着该怎么在尚君澄的演唱会上给他一个惊喜,于是下了车就迫不及待地拽着徐南方从王府的后门进去了。
进门的时候,徐南方看了一眼时钟,已经是凌晨两点,但是夏绛咨和徐南方进去的很顺利,一点阻力没有。连夏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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