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母后见谅。”
姜太后脸上的表情淡淡的,闭眼捻了两下手里佛珠,然后就远远的抬手虚扶了一把。
“罢了,你们也是一片孝心。这些年我也是年岁渐渐的大了,对于管理宫务方面多有些力不从心了,看样子是该好好整顿整顿了。”姜太后道,说着停顿片刻,紧跟着就是话锋一转,叹息道,“哀家也是万不曾想到,常嬷嬷会是这么样的一个人。既然是证据确凿,你和灏儿做的就没错,不过后来,她可能还说过什么?”
“没有!那常嬷嬷能够不显山不露水的在母后身边蛰伏这么久,想来也不会是个简单的,审也是白审的。”明乐回道。
“当时灏儿他们两个把搜集到的证据摆出来,她也不曾分辨什么,已经算是默认了。”庆膤公主道。
想着还是唏嘘不已。
姜太后这么精明的一个人,居然也会被人算计了这么久而一无所知。
“是啊,倒是我粗心大意了,竟然一直都不曾发现自己的身边还藏着这样的一个人。”姜太后略有所感的一声长叹。
诚然明乐是被她那一声叹息混淆了判断力,只就因为她虽然嘴上不说,但是对于和常嬷嬷之间多年的主仆情谊多少有几分惋惜的。
可是后面转念一想才又觉得怪异。
这姜太后的反应,未免反常,似乎——
她是在有意无意的探自己的口风,想要知道常嬷嬷是否招认了什么出来的。
沉默片刻,庆膤公主又道:“皇嫂,虽然常嬷嬷什么也没说,但是按照目前的种种迹象显示,她背后都还应该有高人指点,否则她何故设这么大的一个局,在皇嫂你身边蛰伏了整整三十年。而且现在乐儿还怀疑之前在您身上种植双生蛊的凶手根本就是宋沐,而是另有其人,宋沐只是那人用来混淆视听的一个挡箭牌罢了。”
“怎么会有这样的事?”姜太后诧异道,眉心拧成了疙瘩,随后却是不可置信的笑了出来,“谁会处心积虑的来算计我这么一个久居深宫的妇道人家?想想也觉得荒唐。”
“从乌兰大巫医那册子上面的记载,以及梁青玉给您诊断的情况来看,儿媳可以断定,之前给您下蛊的的确是另有其人。”明乐说道,满面肃然,仔细的斟酌了一下用词,然后又对姜太后道,“按理说母后你大病初愈,儿媳不该再叫您劳心伤神了,可是眼下这事情却是蹊跷的很,又事关母后的凤体安康,现在看来,唯有揪出常嬷嬷背后指使她的那个人,才有可能找到真正给母后种蛊的真凶。所以儿媳唐突,可否请母后您试着回想一下,早在三十年前,常嬷嬷到您身边的那段时间前后,可是和什么人结怨,或者起了大的冲突的?”
关于常嬷嬷身后那人的真实身份,其实明乐和宋灏的心里都已经有了计较。
只是因为没有发现那人要做此事的动机,并且也没有真凭实据,所以也不好明着对姜太后施压,只能用试探性的口吻来探她的口风。
“这样啊!”姜太后的脸色无异,闻言就很是认真的揉着太阳穴想了一会儿,最终却是一筹莫展的摇头,“那个时候我出门都少,在盛京的闺秀圈子里也没个交恶的人,再者说了,即使女子之间有些勾心斗角的小毛病,哪里用得着使出这样大费周章的伎俩来。”
若说是她年轻时候和哪个彼此交恶的闺秀小姐之间闹出来的事,不只是明乐,就连庆膤公主和秦啸都不会相信。
哪个闺阁小姐能使出这样的大手笔来对付一个妇道人家?更何况,这样首屈一指的蛊,在大邺这样排斥巫蛊之术的地界里,去哪里找?
“是啊,就算是寻常的人际交恶,又有谁有魄力使出这样的大手笔来陷害太皇太后。”秦啸深以为然的点头,抖平了衣袍起身,径自走到姜太后面前对她恭敬的施了一礼,然后从袖子里掏出一卷信件呈到她面前,道,“太皇太后先看看这个吧!”
姜太后没有马上去动那些东西,目光从上面匆匆一扫,就抬眸递给秦啸一个询问的眼神。
“微臣唐突,请太皇太后过目!”秦啸道,神情语气一如既往的恭敬,完全不似他平时情况傲慢的神气。
看着姜太后取了那些信件拆阅,庆膤公主下意识的攥紧了手心,眼睛一眨不眨紧张的看着。
明乐也敏锐的注意着姜太后的反应。
那些信件的信封上都是空白的,姜太后在拆阅第一封信件的时候,信纸刚刚展开,她捏着信纸的指尖就不觉的用力捏紧了。
虽然只是一瞬间极为微妙的动作,但是在场的三个人还是看的清清楚楚——
那一眼之下根本还来不及细看信上内容,那么就只有另外的一种可能——
姜太后的反应,全然是因为这信上字迹。
换而言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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