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集在李家门前的灾民已经渐渐散去,如今只空空的留着几十口大锅安静萧瑟的摆放在那。几十名从大清早就忙活不停的亲兵终于松了口气,今日总算是让每个灾民都吃但饭了。见着灾民们感恩戴德、满脸满足的离开,这些亲兵心里也是高兴不已。然而高兴归高兴,忙碌一天后浑身的酸软让他们再也顾不得其他,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
此时天色已经不早了,亲兵一天都在为灾民熬粥,盛粥,颗粒位沾,饶是他们身强体壮,此刻肚子也直饿的呱呱叫。没办法,再累也总得吃饭,何况太师今日也是跟大伙一样,一天都没吃过东西,饿着自己也不能饿着他啊。
几名亲兵深吸了口气,强打起精神往厨房而去。其他人则揉捏了一会儿酸疼的手臂,然后也起来继续收拾。
后院的书房里已经点起了如豆的灯盏。房内火红的炭火烧的滋滋作响,不停的驱散着傍晚的凄寒。书案前,一脸疲惫的杭雄正脸色沉重的向李月轩禀报内厂探子刚送来的消息。
“太师,刘六刘七那边已经有消息了”杭雄一边将手中的折子递给李月轩,一边道:“据探子送来的消息,这刘六刘七以前的确是在官府供过职。”
李月轩接过折子,翻开瞟了一眼,然后抬头对杭雄道:“继续说”
杭雄道:“就在去年,霸州因为旱灾,许多百姓因为田地颗粒无收,生存面临很大的困难,当时霸州官府也无力赈灾,便上报朝廷,然而当时太师尚未入朝,刘谨独掌朝政,对此事根本不重视,随便拿了点粮食就敷衍了事。同时,京里的一些权贵们见着霸州受灾,见着可以廉价买到土地,私底下秘密派了家奴到霸州来大肆购买,很多灾民自身难保,面对官府和京里的权贵的高压,无可奈何,便只得把土地卖给了那些京里的贵人们。”
说此一顿,杭雄看了一眼李月轩,只见他面色越来越沉,不由深吸了口气,继续道:“很多百姓流离失所,后来就聚在了一起,接连不断的恣意闹事,以反抗朝廷官府。只是当时闹事人数并不多,官府并没有给朝廷上报。所以朝中的大臣并不知道这些。”
李月轩神色凝重的叹了口气,把手中的折子丢到了书案上,道:“这跟刘六刘七有什么关系”
杭雄继续道:“据说,当时文安县境内有多股三五人或十数人结伙的流亡农民进行活动。他们邀路劫财,盗窃官府大户。同年秋,霸州府衙被盗,官府屡派人辑捕不获,而且盗案屡出。官府苦于无能为力,昼夜思治不得。后来官府闻刘六、刘七之名便由霸州官府招募入衙,协助擒捉“盗寇”。刘氏兄弟入衙连破数案,深得官府赏识。当时得到了官府很多的赏赐。”
“那时太师刚刚入朝,外朝借着太师新得陛下宠信正和刘谨斗的死去活来。所以朝中大臣根本没心思顾及其他。而当时刘谨的一个义子,名叫梁洪,仗着自己干爹是刘谨在霸州仗势欺人,横行无忌。后闻刘氏兄弟得朝廷赏赐颇丰,便向刘氏兄弟勒索金银财物,刘氏兄弟严词拒绝。梁洪勒索未遂,恼羞成怒。便暗向刘谨诬告刘氏兄弟等是畿南强盗。刘谨偏信谗言,派遣都御使柳尚义等画影图形,调兵缉捕。刘六、刘七闻讯逃匿。官军将其家抄掠焚烧一空,并逮虏了妻孥。刘氏兄弟陷入无路可走的绝境,只好落草为寇,现在这两人在文安县暗中收容灾民,已经组织起了人数足有好几千人的义军,似乎要图谋不轨。不过他们这些事情都做的很保密,除了他们内部的人知道外,普通百姓都没察觉到,所以现在普通百姓都还以为他兄弟二人是大善人。家境困难的人都愿意去投奔他们。”
听完杭雄的话,李月轩顿时苦闷的吐了口气,苦笑道:“看来这两人是被逼上梁山了,准备造反了吧”
杭雄知道朝廷向来最忌讳造反二字,特别是在刚刚安化王反,闻香教一事之后。杭雄叹了口气,无奈的点点头道:“看样子恐怕是如此”
李月轩无力的摇摇头,长长一声叹息道:“今日光城里就有近千人的灾民,后来从城外又进城了一千多灾民,总共就有两千人多了,而且这还只是霸州城附近而已,其他地方恐怕就更多了。如果刘六刘七真是煽动这些灾民起来造反,情势恐怕将十分不妙啊”
杭雄紧拧着眉头,深以为然道:“太师说的不错,幸好太师已经命小杨回京调兵了,咱们可以在刘六刘七动作之前,把他们二人一举拿下”
“本座叫小杨回去调兵,原本是因为要搜索全城,找到那被偷的粮食,想不到如今却……”李月轩苦苦一笑,正惆怅唏嘘时,脑中忽然想到一事,忙向杭雄问道:“对了,最近霸州可出现过闻香教的身影?”
杭雄愣了愣,似乎刚反应过来这事,急忙从身上掏出分折子,递给李月轩道:“倒并没有发现闻香教的影子,只是前些日子霸州来了一个姓王的女子,说自己是清净门的门主,在霸州大做善事,医病救人,还给灾民发吃的穿的,很受灾民拥护,只是不知为何,没过几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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