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城东的宅子,李月轩立即派内厂的探子去调查刘六刘七这两人,刚才听到那位馄饨摊老板的话,他想,这两人即便不是偷粮的罪魁祸首,应该也跟其中有点瓜葛。否则他们何必要这么大肆恣意诋毁中伤官府?要知道,这可是要下狱的。
李月轩把密令传达了下去,微微舒了口气,转过头看了看窗外那淡淡的月华,一时神思有些恍惚。他的手不经意的摸了摸穿在身上的这件纯白袍子,嘴角微微泛起一抹苦涩的笑容,思绪不知不觉又飞到了离京的那日。
当日正当李月轩和杭雄、杨博两人准备要赶赴霸州,忽然有下人来说从西北送来了一个包裹,李月轩心中一阵惊奇,心想西北寄来的包裹,莫不是马昂有消息传来了。
他不敢大意,毕竟重整马政乃是正德亲口叮嘱的大事,于是急忙叫人取来,哪知包裹送来,他打开一看,竟是一件对襟直宽袖的棉丝袍子。袍子做工精细,针线绣出的纹路清晰可见,显然是人一针一线,认认真真织出来的。
李月轩见着这件袍子略略失神了一会儿,片刻后,他嘴角渐渐扬起一道似感慨,似苦涩的笑意。见着这衣裳作的这么精致,他哪还猜不到是谁送来的。
恰巧这时,黛红玉从屋外了进来,她本是想来提醒李月轩时辰差不多了,但一进屋,却见着小相公手里竟然拿着一件极是漂亮的袍子,不由眼前一亮,走过去便夺了过来。
李月轩正想着心事,促不及防,东西便落在黛红玉手中,黛红玉看了看又看,喜欢不已,正想问问是哪家的裁缝做的时,不想手上忽然触到了几个疙瘩。她低头一看,只见袍子上的心口处绣着三个娟秀的小字“李月轩”。
黛红玉顿时脸色一变,酸酸的看着李月轩问这袍子哪来的,李月轩脸上一晒,他见黛红玉满脸嗔怒,不知她是怎么知道这不是京城里裁缝做的,心道,难道黛姐姐这么神通广大,摸一摸衣裳就知道这衣服来历了?
李月轩哑然半晌,实在坳不过黛红玉那幽怨的眼神,只好如实道:“这衣裳是刚从西北送来的,应该是刘良女吧”
黛红玉一听,脸上顿时一怔,片刻后忽地意味深长一笑,道:“也难怪呢,当日咱们离开太原时,看刘姑娘那哭的跟个泪人似的,跟着马车跑了十多里路才回去,就知道她对你这个小少爷肯定是割舍不下了”黛红玉黛眉微微一挑,凝视着李月轩没好气,道:“还把你的名字绣在了袍子上,看来这位刘姑娘可是想你想的紧呢”
“嗯?”李月轩微微一愣,正不解时,黛红玉负气似的把袍子一把丢给了他,道:“你的那位刘姑娘真是思君心切呵,哼”
说完,黛红玉红润的小嘴一扁,如个撒娇的孩子似的走了。留下李月轩一人愣愣的呆在房中。
此刻,李月轩摸着心口处的那三个娟秀小字,一时心里也是百感交集,自己也不知道是个什么心思。刘良女千里迢迢送这件袍子给他的意思再明显不过,然而他又如何能再去多背负一个女人的情意。
回过神来,李月轩轻轻一叹,心道:算了,先不想那么多了,先把眼下的事解决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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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月轩在房内又考虑了一下霸州的事,心里总觉得这里面大有文章,先不论刘六刘七煽动百姓,仇视官府,就是有人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把数万石粮食运走,这也是一件非常人能办到的事。
今日大早,李月轩去看过存放粮食的仓库,那是位于城东北角知府衙门西院内的一个大仓房,周围都有官差把守,守备还算森严,听说平日也是如此。如果要从里面把粮食运出来,又不会被守备看到,那是不可能的,要做到人不知鬼不觉的从里面把粮食运出来,最大的可能便是那些守备中有对方内线。
“看来问题的关键还是在那些衙役上,我就不信有人能真正做到神不知鬼不觉的把这么多粮食搬走”李月轩想了想,自语道:“何况,这么多粮食他要运到哪去,走到官道上很容易便被人发现了,所以不可能走的太远,或许在城里也不一定”
想到这,李月轩忽然眼前一亮,是啊,怎么就忘了这么多粮食可不比几十斤上百斤,要运走哪是这么容易的。年关时那一次暂且不论,现在这次却是连十日都没到,而且朝廷接到消息后立即就封锁了各处要道,这粮食想运走几乎是不可能的。
如果在城内大肆搜索一翻,或许能找到意想不到的收获也不一定。李月轩想的心喜,急忙起身去唤杭雄而来,谁知他刚站起身来,杭雄已经走了进来。
“杭大哥,你来的正好,我刚想到一些事情,正想找你商量一下”李月轩激动的笑道。
杭雄脸带苦色,听到他的话,并没有急着去问,只是苦着张脸道:“太师的话一会儿再说,现在隔壁的邻居都到了门口,说要来拜访拜访新主人”
“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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