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直凝视着对方,道:“太师说到底不过是一个未及弱冠的黄口小儿,如何了解边陲重地的事情,以下官看陛下派太师来巡边根本就是一个错误”
“大胆许宁,太师乃是陛下钦命巡边钦差,你竟敢信口雌黄,藐视钦差,简直是找死”一旁的杨博一听许宁的话,顿时出身上前,怒目圆睁,大喝道。
许宁哈哈大笑,不去理他,向着李月轩继续道:“下官一心为朝廷戍守北疆,竭心尽力,天可昭见,然而虽有拳拳之心,却始终敌不过朱家子孙势大,不得不低头,本就为做了不少违心之事而悔恨不及,不想到头来,竟然还要受你这个无知小儿奚落,真是报应啊,哈哈哈”
许宁状若疯狂,笑声悲凄苍凉,一直在旁平静看着他的李月轩脸上终于也为之一变,心里默默一叹。
“许大人请起,本座年少,不知深浅,大人勿怪”李月轩淡淡一笑,扶起许宁,略略思忖片刻,继续道:“代王本座在京城倒也听闻已久了,他向来沉稳,谨慎,循规蹈矩,乃是各地藩王的楷模,陛下也常挂在嘴边。为何这次他会命令大人偷袭土默特部落,这里面可有什么蹊跷”
许宁感激一笑,向李月轩抱拳道:“说起来,代王以前倒是从不干涉下官的行事”他皱眉细细想一想,继续道:“自从今年六月,他去南下游玩一番回来后,才开始横加干涉下官的命令”
这时,一旁的张俊也附和道:“许大人说的是,代王为人谦和,从前很少过问军务上的事,直到今年六月他南下游玩回来后,才开始威逼利诱,干涉军务”
李月轩微微颔首,看来这一切的问题倒都出在代王身上,只是人家是王爷,是皇帝的亲戚,即便眼下知道是他越权行事,造成八百多将士无故牺牲,却还真没法去治他的罪。
一般来说,皇室宗亲犯法,只要不是谋逆大罪,都是由宗人府去处理,三司衙门一般都无权过问,上次安化王也是先经宗人府审讯,再交由大理寺、刑部审讯,督察院三司会审。而一般来讲,宗人府对于皇室人员都是抱着宽容态度处理的,从大明建朝以来,还没见过哪位王爷因一点贪赃枉法的事而被宗人府处以重刑的。
想了半晌,李月轩心知这事唯有找代王当面询问,才能知道事情原由。只是现在这个节骨眼上,北元寇边在即,代王若是真出了问题,再牵扯出八百将军阵亡一事,势必会动摇军心。军心一乱,事情就麻烦了。
权衡了一下的利弊,李月轩无声一叹,将正德赐与的密旨拿了出来,交于杨博,杨博接过黄绫密旨,朗声道:“内厂厂督、超武侯、太师李月轩代朕巡视边疆,如朕亲临,沿途亲王以下官员,无论品级,皆受其节制,如遇突发事情,可便宜行事……”。
待杨博念完,许宁、张俊、江彬等人顿时倒吸了口凉气,想不到皇帝竟然给了他这么一分密旨,亲王以下官员,无论品级皆受其节制,这简直就是如皇帝亲临了,这将是何等的恩宠才能做到的?众人神色复杂的看向李月轩久久说不出话。
说起来,代王也不过就是郡王而已,北僵九边所有王爷中只有晋王是亲王级别,其他的王爷几乎都是郡王,朝廷早有律令九边各藩王节制当地各接官员,而各藩王却皆受晋王节制。只是晋王生性柔弱,贪图安乐,不愿管事,才致使如安化王乘机坐大。
眼下,见李月轩拿出了皇帝的旨意,许宁等人也不敢再说话了,说白了,他们都在受节制之列,还能说什么。一行人静静等着李月轩开口,可是等了半晌,却听不到声音。
江彬始终是年轻胆大,见太师悠着大家没说话,便抬起头来,谁知李月轩一双目光正默然的游移在几个大同官员的身上,此刻,他这一抬头,两人目光正好对上。
钱宁心下一凛,急忙低下头,这时却听李月轩说话了:“代王之事,本座概不知情,此番本座路经大同,本想巡视一番,奈何路途坎坷,长途颠簸后身体忽然不适,只好先往太原,大同一并官员练兵筑城,难能可贵,本座回京后会像陛下如实禀明”
李月轩像是自言自语的说了一通,许宁几人心里却是渐渐佩服起了这位小太师。他们几人都是精明的人,如何看不出李月轩的用心。审时度势,因势导利,这位小太师不简单啊,许宁待李月轩说完,心里感激着,小声问了一句:“太师,那代王之事……”
李月轩微微一叹,道:“还能怎么办,只有交给你们了,平日多多留心与他交往的人,如果能顺藤摸瓜找出这位王爷那次南游发生的事,那么本座回京后也好向陛下禀明啊”
“下官领命”许宁心下感佩,恭敬一揖。
李月轩摆摆手,起身,道:“好了,大同一地本座是不能再呆了,今日本座在这寺院中过一宿,明日便起程西行,大同防务,本座便交于你们了,切莫让陛下和本座失望”
许宁此刻激动的都快肝脑涂地了,如何还敢疏忽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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