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李月轩起身穿衣,此刻,外面风声大作,吹的窗户猎猎作响,天色也是黑的厉害,不过冬天夜长昼段,李月轩却是知道,现在时间已经不早了。
他摸索着,找到了放在床头的火折,然后小心打燃,房内才有了一点淡淡的光亮。把油灯点好,他将厚厚的狐绒大裘穿戴在身,头发用一条白色的上好绸带扎了个发髻。现在他身份不同了,即便未及弱冠,但这头发在人前却是不能向以前拿办随意披着。在家时,他就让老爷子说过几回,不过他却死性不改的依然我行我素,老爷子无奈,最后也只得由着他了。
只是这到了冬天,头发还披着就容易“拉风”了。这风一吹,头发散乱开来,模样跟个野人似的,太不雅观,而且不紧密的话,会很冷,出于保温的考虑,他还是主动的向小秀儿学了这么个简单的扎发髻的手法。
李月轩把披风系好,总算是把这身复杂的行头弄好了,他回头看了一眼正睡的正香的黛红玉,便小心的推门而去。
门外很黑,不是一般的黑,李月轩此刻真正发现电灯和手电筒的妙处了,他手里拿着油灯,可是还没出门就被风吹的飘浮不定,似乎随时都会幻灭掉。他赶紧用手把灯围住,借此挡着那霸道的北风,但是他一双手显然过于单薄了,这脚刚走出房门两步,灯就灭了。
“我靠---”李月轩气的忍不住骂了句粗口,还好这时时辰还早,没人听见,否则让人听见堂堂超武侯竟然会说出这等“粗鄙”的话来,恐怕也是会大惊一跳。
现在好了,灯灭了,周围漆黑一片,走也走不得,退又退不回,连哪里有路哪里是墙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李月轩懊恼的看了一眼身后的卧房,想起自己刚走出几步而已,如今只能退回去再点灯了。只是瞅着就这么几步,竟然连房间的影子都见不着,李月轩还是忍不住对这鬼天气大感不爽。
“咕噜---”正在他抱怨时,呼呼的风声外,竟然响起了一声饥叫。黑黑的夜空下,伸手不见五指,李月轩完全隐没其中,这时风声更大了,那饥叫声也被淹没,但就在这时,一束光亮忽然从不远处射来,而且越来越近,越来越亮。
李月轩看的心里一喜,还真没想到这么大清早的还会有人起床,他本来打算先回房的也停下了,静静的等着那人过来。
“公子,是你吗?”片刻后,风声中忽然传来动听的女音,在这呼呼猎猎的空气中显得那么好听。
李月轩听得一喜,这声音他可不陌生,赶紧回道:“是我啊,刘姑娘”
对面打着个灯笼的人儿这时也走的近了,借着手中灯笼那微弱的灯光已经可以看到眼前的李月轩,刘良女加快步子走到他身旁,惊道:“公子,真是你啊,这么早,你怎么跑出来了”
李月轩脸上一阵苦笑,正待解释,不想肚子里那“唧咕”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刘良女一听顿时就明白了,俏脸儿轻轻一笑,道:“可是肚子饿了?”
李月轩点点头,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想起昨夜和黛红玉一夜激战,到后半夜肚子就饿了,忍了好久,实在是受不了了,才爬起来想找些东西吃的。只是没想边疆的风这么厉害,刚出了门,竟然连油灯都灭了。
刘良女噗嗤一笑,见着他手中还拿着个熄灭的油灯,眼睛弯成了一道好看的月牙儿,道:“跟奴婢来吧,看公子这样恐怕也找不到厨房在哪,嘻嘻”
李月轩还真不知道厨房在哪,不过他看这处宅子不大,想必应该也不难找,所以才自个出来的,但此刻听刘良女话中透着一股俏皮,他还是忍不住道:“谁说我不知道的,要不是我的灯没油了,早就找到了”
要说起来,李月轩有时候还真是爱绷点面子,此刻,看着刘良女俏脸含笑的看着自己,他可不能丢这个人。
刘良女见他模样尴尬,偏偏还不肯服软,手中那灯油满满的,那是没油的关系?她心里嘻嘻一笑,却也不去点破,道:“是,是,公子这么聪明的个人,一定是能找到厨房的,不过这没灯了,还是让奴婢带你去吧”
李月轩肚子早就饿的不行了,点点头,道:“嗯”
这家宅子本是一个毛皮商人的宅子,被张伟临时征用来作为钦差的行邸,其实一般的朝廷官员来边关重镇,都是住驿管的,那地方岁不大,但总有几间空房,算是作为朝廷官员公干的住所。只是对于李月轩这种身份的人,又如何能坐那种地方,所以张伟便自掏腰包征用了这处宅子。
刘良女带着他在宅子里七拐八拐的,绕到了回廊,又过了一道拱门终于才到了厨房,见着终于到了厨房,李月轩心里不禁一阵感叹,诚如刘良女所说,要是让自己来找,这转来转去的,还真不一定找的着呢。
进了厨房,刘良女把灯笼放在灶上,然后把袖子轻轻挽起,向李月轩笑道:“公子,奴婢给你煮碗面条吃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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